别人无所谓,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再丢脸一回。 婚礼按计划在千西外婆捐款修建的天主教堂举办。 藤原信岩昨天见过田中雅美,她的眼睛红肿,脸色有丝淡雅的苍白柔弱,也许是哭过加失眠,就不知道她是为的今日喜事哭,还是为的绝缘书哭。 雅美最终没狠下心和家里名言绝交,而是渡边夫妻先一步将绝缘信刊登上报纸,故意在婚礼前一天,和离家出走的女儿断绝了血缘关系。 他今日带着弟弟来,自己还是男傧相。 此时正和田中站在教堂仪式厅的门口,帮田中接应家里人,“您请坐上。”他对来的宾客一一说。 田中的家里人从远处的农村连夜赶来参加婚礼,连八十多岁满头白发的祖母也坐了火车过来。反观新娘这边,父母兄弟不在,坐在席下的都是一些“不顶事”的同龄,彩杉带着男伴三浦,再就是学校的老师和那对音乐家夫妻。 这些人都是真心为雅美的,为了捧雅美的场,和渡边家唱反调。 他远远看见一辆劳斯莱斯,记得是老宫泽家见过的,往前去了几步。 先下来的人是宫泽广义的太太,新娘穿着彩杉选的婚纱,被司机从后座扶下来,后头跟着千西。 田中和牧师来迎接新娘。 “辛苦了,藤原啊。”清和摘下墨镜,浅笑盈盈地跟他解释,“西西她爸爸最近又出差去,所以只能是我来以一代二了。” “无妨,您请坐上。”他笑着作请,随后返回的田中把她迎进去,千西在清和身后停下。 她先和田中握了握手,对田中说了声恭喜。然后对视到藤原信岩脸上,两人都彼此沉默了默。 “藤原少佐。” “……宫泽小姐。” 打完招呼也就无话可说,她勉强牵了牵嘴角就抬脚进去。 田中奇怪地看过来,“怎么回事?” 从前几次四人一块时都并非如此,宫泽应该非常喜欢藤原才是,总爱对他喋喋不休。 他背着手往里看了几眼,找她在哪个位置,“……大概在生我的气。” 婚礼仪式上,台上牧师宣读婚约,台下他属男方,她属女方,各坐左右互不干扰。 他无意间总是把头往右边倾斜,弟弟信坊发现他老往右边瞟,胳膊肘碰了碰他的,压着声音问:“看什么呢?” “嘘。”他回过头来不看了。 信坊不以为然。 因为婚仪结束后,他又瞟上了。 清和捉到千西半夜在自家地下酒窖里摸摸索索,干脆用车搬了两木箱买好的香槟过来。 酒席是在一个日式高级料亭,地理位置交通方便又环境清幽,选得很好。田中的家里人一一过来跟雅美问候,他们一家子都是农民,耕田养畜,性情温和老实,对雅美都很和善。 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对雅美说,谢谢你下嫁,以后就把田中交给你指教了的时候,千西就和彩杉跪坐在蒲苇垫上手拉着手哭。 彩杉拿着手帕擦,“能得到尊重……这番牺牲也算是值了。” 千西哭得更委屈,“田中婚假一结束她就要去婆家,两年都见不到了……” 她今日深色的着装沉稳朴素,衬托得雪白面颈更颇人怜爱,他没事就盯一下,虽不频繁也不明显,但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信坊还是察觉出异常。 趁他起身去厕所时也一道跟着:“你是不是喜欢她?那个叫宫泽的姑娘?”信坊忍不住一吐为快。 他凝视信坊,“什么?” “今晚你生日,和我好好聊聊。”信坊拍拍他的肩,笑的一脸深意。 是了,田中的黄道吉日和藤原信岩的生日赶在同一天,因此散场时,田中念他劳苦功高,特意送了生日贺礼。 外人看见了,也道声祝福,到千西时,她好像还难为情起来,虽然笑着,抿着嘴不情愿似的:“嗯……祝您生辰快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