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艺术品拍卖场里,多数还是走体面路线的高端玩家,讲究个姿态优雅,连代理人都要显得镇定专业。 然而这一场,有一半都是媒体来抢机会的,时松墨的画一出,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一时竟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而拍卖场隔壁的休息室里,却要轻松许多。 当然,主要还是看人。 休息室不算很大,一套风格现代的米色沙发,一张玻璃咖啡桌,正对着双人沙发的是个电视柜,上头的电视里正在直播拍卖场上的盛况。 Lawrence?Young独自一个坐在双人沙发上,双肘搭在膝盖上,紧张地盯着电视里的情形和屏幕一角的价格。 “52万了已经!”他喊了一声,转过脸去看右边单人沙发上靠着的人。 那人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掌覆着额头,显然是在假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真睡得着啊? Lawrence在心里暗暗着急,可转念一想,就这愣劲儿,还真是他认识的陆斯年。 Lawrence是顾远书在纽约办事处的经理,纽约甚至美国的事情全是他统筹协调。饶是这样,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居然这个陆助理就是时松墨! 这个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之外,几乎没有太大存在感的家伙,居然是时松墨。 难怪性格低调冷淡成这样,顾远书还那么不离不弃。以前他还以为是因为他俩是发小,现在才知道发小算什么啊,这分明是个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啊! 金光闪闪的陆助理并不知道Lawrence在想什么,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他昨天跟傅青淮聊得太晚,又被她的话吓得不行,好不容易有改善的睡眠又开始一落千丈。 “67万了!”Lawrence又喊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陆斯年,磕磕巴巴不知道怎么叫他才对,“陆…时…你真不看一眼?” 陆斯年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揉了揉额角,拿起一边小桌上的眼镜戴上,难得“哎呀”了一句。 Lawrence瞥了一眼屏幕上还在窜的数字,又瞥了一眼终于显得有几分紧张的陆斯年,心想你现在才知道“哎呀”? “别紧张,这个价格跟我们预期的差不过,挺好的。你要是舍得把《柏拉图之喻》拿出来卖,价格肯定还要翻倍的。” 陆斯年没接话,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眉心微蹙。 就这么点儿功夫,价格已经上了90万。 两个人沉默着看价格还在冲。 Lawrence紧张得已经站起来了,他转了两圈,反过来安慰陆斯年:“别紧张,我看,上100万是很轻松的事情,你看拍卖官的表情。” 我俩到底谁在紧张啊,陆斯年想。他愣怔了一会儿,突然说:“要不,我自己去把这画拍下来吧…” 这样就不用见买家了。 Lawrence差一点一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