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后, 终于找到了一口水井, 不管不顾地扫荡,汲取甜美的甘泉。 他又像被逼至穷途末路的困兽, 彻底失了理智,完全没给自己呼吸的空间, 吻得越来越深。 曲鸢舌根从疼到火辣辣,再到发麻, 继续下去, 真的会窒息,以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开他,只能用力一咬,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 他终于停止了掠夺,埋在她颈间。 他弓着腰,心跳得比她的还快,咚咚作响。 曲鸢又推了推,他抱得更紧,几乎交付全部重量。 她讥诮地扬唇笑了:“徐总是喝醉了吗?跑来这儿撒酒疯。” 徐墨凛滴酒未沾,但他确实快疯了,尤其是看到她和沈暮月下散步,有说有笑,酸意充斥胸臆间,搅弄着,腐蚀着,隐秘地疼痛着。 在离婚这件事外,他有了新的危机感。 它来自沈暮,又不全是,确切地来说是来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任何有可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的男人。 “我没醉。”他的喘息还未平复,嗓音透着哑,字字醋意泛滥,“你什么时候和沈暮这么熟了?” 曲鸢趁着他不备,推开了他,退到安全的距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走廊的灯光说不上明亮,男人背倚着墙,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锁骨半藏半露,胸前仍有着明显的震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红得滴血的耳根,眼尾也铺着红晕,泪痣越发地明显,仿佛白纸上飞溅了一滴朱墨。 徐墨凛沉默半晌,眸色晦暗,他没看她的眼睛:“我不想离婚。我知道过去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让你受了无数委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在想着要怎么弥补我的错误,徐太太,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不要急着判它死刑。”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曲鸢望着他斜印在地面的影子,心平气和地说,“伤害既已造成,不管用多么高级的手段修复,伤疤永远是伤疤,不可能恢复到完好无损的样子了。” “我承认是我骗了你。当初我嫁给你,从没考虑过所谓商业利益,仅仅是因为喜欢你。” “对,我喜欢你,而且是一见钟情。”她眼里有了泪意,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可惜世上没有完美的事,两情相悦太难了。你主动向我求婚,给了我错误信号,就像飞蛾义无反顾地扑火,我在大部分人不看好这段婚姻的前提下,还是决定嫁你为妻。” “两年有名无实的婚姻,是我为自己不知深浅的一厢情愿付出的代价,在你跟我提出离婚后,我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了,所以自请净身出户。” “你知道从爱一个人,到恨他,中间要经历怎样的痛苦吗?” 曲鸢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说:“后来你车祸失忆,出于不甘,我虚构了我们很恩爱的假象,想让你也试试被人玩弄真心的滋味。我绝不会为此向你道歉,因为这才是你欠我的,我要回来,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徐墨凛的心漫上重重酸楚,深眸落了光,朦胧不清:“那两年记忆是空白的,你说的我都记不得,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爱你……” “徐太太,”他神情落寞,抱着一丝奢侈的恳求,定定地看着她,“你仅以一面之词就判定我的罪,这对我不公平。”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在失忆的两年里,我也是爱你的。” 他用的不是疑问语气。 曲鸢忽然有种错觉,下一秒,他就要哭出来,她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微澜。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商业利益出卖自己的婚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呢?” 曲鸢生硬地别开视线,反问道:“你爱一个人,会舍得在娶了她以后,不闻不问,冷落她两年吗?” 徐墨凛哑口无言。 兜兜转转,又回到无解的原点了。 “徐总,”曲鸢猜他可能会以失忆为由拖着不离婚,决定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如果你真的爱我,请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是我觉得能体现你爱意的最好方式。” “或者,”她轻声补了一句,“看在我曾经,爱过你的份上。” 别再彼此折磨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