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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


命案现场看起来格外像个恐怖片。

    为什么会这个表情,徐凉云又说,方韵也是这样,他也被打了致幻剂?

    方韵体内查出过致幻剂。

    肯定是吧。钟糖拿着手里的板子敲着后脖颈,一边研究着交上来的报告一边说,而且应该在注入前和药物起效前做过一段心理诱导,这样能让他们产生相对应的幻觉,并且所诱导的一定是对他们而言最有重要意义的一段事情,这意义甚至能大到能让他们忽视死亡的痛苦强成这样的精神力可不常有。

    徐凉云无言。

    他直起身,又转头打量了一番这张死亡的地狱绘图。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很强的违和感。

    还有四个未知目标,钟糖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徐凉云低下头,看了眼脚边的蓝色桔梗花。

    *

    时间一晃而过,天边天光乍破。

    陈述厌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徐凉云跟自己躺在一个被窝里,睡得很熟。

    他大半个后背都露在被子外面,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身上,跟他头抵着头,离得特别近。

    近得陈述厌能把他一呼一吸都听得很清楚。

    陈述厌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完全不知道他钻进了自己被子里。

    但徐凉云应该睡下没几个小时,他看起来睡得很熟,但脸色不太好,大概是这几天真的太累。而且陈述厌还出过事,搞得他身心俱疲,睡觉的时候都难掩疲惫。

    陈述厌看他睡觉都心疼,于是把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上手抱住了他。

    不知道徐凉云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陈述厌这么一抱他,他的表情就放松了些,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拉长声音唔了一声,抱着陈述厌往下拱了拱,想往他怀里缩似的。

    陈述厌苦笑一声,抱着他拍着后背,哄小孩似的哄他睡觉,哄他做个好梦。

    卧室的窗帘拉着。徐凉云家卧室的窗帘是有点透明的黑灰色,清晨的初阳把它照得微微透光。

    陈述厌抱着徐凉云,一边拍着他一边听他呼吸,忽然感觉一切都是恍然一梦。他的手也好徐凉云也好这五年也好甚至叶夏也好,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太长的噩梦。

    徐凉云其实从来都没走,也没有什么创伤性应激障碍,他还是那个真挚又热烈地爱着他的徐凉云。

    恍惚之间,陈述厌甚至以为根本没下过那场让徐凉云身中三弹,从此让他们彼此都活在了噩梦里的雨。

    但这并不是梦。陈述厌抱着的徐凉云不是五年前的,他如今瘦骨脱相,不似从前,陈述厌抱一下就感觉得出来。

    但是也好。他想,做完噩梦惊醒过来看到旁边有徐凉云,那噩梦或许也能算是美梦一场。

    有徐凉云就行了。

    陈述厌往徐凉云怀里缩了缩。

    可老天爷却并不是个浪漫的人。陈述厌还没待够,徐凉云的手机就突然在枕头底下催命似的滴里嘟噜地响了起来是闹铃。

    徐凉云在陈述厌怀里猛地一哆嗦,瞬间醒了过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翻过身,慌慌张张地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把闹铃按掉了。

    他松了口气,再抬头,才看到陈述厌刚抱着他的两只手尴尴尬尬地停在半空中,虚抓着他衣角,人已经被他突如其来雷厉风行的一顿操作给弄傻了。

    你醒了啊。徐凉云说话有点干巴巴的,被我弄醒的?

    没有。陈述厌说,早醒了你怎么了这是。

    没我怕弄醒你。

    陈述厌哭笑不得:醒就醒了嘛,没什么的。

    刚醒的徐凉云有点提不起劲,蔫蔫挠了两下很不屈地炸了起来的头发,嘟囔道:不想弄醒你。

    那要再躺会儿吗?

    想。徐凉云说,但是要去工作等工作完我躺个三天三夜的,我们也有空好好在一起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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