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容有一搭没一搭的雕着一块白玉牌,那是谭焱显前几天送过来的,上好的羊脂玉,切成麻将块大小。 一堆烦心事,不如赚钱来得好。他气哼哼地想。 不知不觉中,祁容一点点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雕刻着,一丝一缕的灵力在他的笔下汇聚,锦簇的花园越发娇艳起来,轻轻晃着,漾出氤氲的花香,小心的点缀在他的衣角。 当秦母用轮椅推着秦君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岁月静好的场景。 秦母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而坐在轮椅上的秦君晏更是贪婪地用眼神描绘着祁容的容貌。 心底有种隐隐的餍''/足。 但是当祁容从聚精会神的状态中醒转过来,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时,秦君晏一边控制着眼神表现出生疏感,一边感受着餍//足过后更加鲜明的空虚。 整个人分裂成两部分。 一个言笑晏晏地跟祁容打招呼:初次见面,我是秦君晏,你的丈夫。 另一个在发疯地想将祁容搂在怀里,将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还好。 秦君晏在心中念道。 还好他依然可以离魂,以灵魂的方式禁锢他,入他梦中。 现实中,两个面色苍白的他同时笑起来:欢迎你来到秦家。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第十章 国师之徒 祁容放下手中的玉牌,诧异地望向言笑晏晏的秦君晏。 对方竟摆出一副与他格外陌生、从不认识的表情来! 祁容嗤笑一声,要不是他很确定之前在屋里对方那好似吃人一样的眼神不是作伪,此刻就要信了他的说辞了。 祁容低头不再理会。 妈,我有点饿了。秦君晏见此,转过头跟秦母说道。 秦母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别欺负小容。 等花房只剩下两人后,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我好像见过你。秦君晏先打开了话匣子。 说着,他摆出一副陷入沉思的迷惘表情,蹙着眉说:昏迷之后,我好像大梦一场,我好像在梦中见到过你,你是不是会弹琴? 会又如何? 装得真像,还真是做皇帝的好料子,连撒谎都面不改色。 祁容心里拗着一股气,对方说什么他都能给他怼回去,拿出一副自己的想法套在对方身上。 秦君晏说着,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祁容的表情。 祁容本身怨气颇大,一点没有掩饰要掩饰的架势,眼中盛着丝嘲意,仿佛在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唉,一别千年,祁容还是这副执拗的脾气。秦君晏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心里却升起无限的欢喜,哪怕被怨怼,他也甘之如饴。 他眸色深了深,不管怎样,现在他活生生的,不再是他送葬时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他嘴角控制不住就要勾起一抹笑意,就在即将出现纰漏的时候,他连忙捂住头,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祁容一愣,快步到轮椅前,一手抬起他的脸颊。 只见一层密密的汗珠覆在他的额头,猝不及防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难以自抑地抽搐痉挛着,甚至面上涌上一层薄薄的青意来。 这不可能是装的。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祁容面露急色。 秦君晏不留手地撕扯着自己的灵魂,一面疼得整个人都颤抖着,一边恶劣地看着祁容被自己突然发病引得面露焦色,漆黑的瞳孔中全是自己。 我他大喘着气,这个人瘫在椅背上,脸色白得像纸。 好疼。一想到你就好疼,但我又想不起来。他痛哼一声,攥着祁容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掐进了他的肉里。 不过一会儿汗珠就沾湿了祁容的手臂,潮乎乎的带着热意。 祁容皱紧眉,想打开对方的手,但是又顾忌对方是病号没有下手。 拿出一张天眼符烧掉,再睁开眼,秦君晏的情况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一道虚渺的阴影与秦君晏的身体重合。 是他的灵魂。 但是此刻那灵魂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剧烈的震荡着,几欲从他身上脱离。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没有撒谎?祁容动作微顿,神色有些迟疑不定。 秦君晏见他态度缓下来,在心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知道自己的设计奏效了。 该进行下一步了。 他猛地睁开眼,像是一瞬间换了一个人,周身气势更具压迫力,眼眶通红地盯着祁容的眼。 整个人还在微微颤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