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了她手里,她们的婚事基本上是由她张罗的; 坏处是,皇帝同样也不一定会去训斥、管教他的皇妹们。 皇后只怕她跟皇帝说了这件事,皇帝还要反过来骂她没事找事,更不可能派锦衣卫帮她找人。 思来想去,皇后决议等到正月初一的朝贺这天再说,左右也没几天了。 果然,静乐今天进了宫。 回想过去这几天娘家人与卢家人轮番进宫来找自己哭诉,皇后越想越不痛快,各种滋味在心头翻来覆去地滚了滚,只余下怒。 她冷冷地盯着下方的静乐,在心头积压了好几天的怒意攀至最高点。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今天非要让静乐去卢家磕头道歉,不然,她堂堂皇后的脸面也没地方放! 楚千尘仍旧喝着茶,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仿佛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东平伯夫人朝楚千尘那边冷冷地看了看,眼神不屑。那天发生在多宝斋的事,她也听女儿说了,知道静乐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全都是因为宸王妃给她撑腰。 现在事情闹大了,宸王妃恐怕也把静乐当弃子了吧。 东平伯夫人的下巴昂得更高了,就像一只骄傲的白鹅似的,就差嚣张地嘎嘎大叫了。 她把目光从楚千尘身上移开,又去看静乐,静乐依然抿着唇,像哑巴似的。 皇后起初还志得意满,现在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 静乐虽然是一贯的寡言少语,却没有像皇后想像中的那样瑟瑟发抖,害怕得直接认错。 静乐的神情太平静了,应该说,平静得不像是皇后认识的那个静乐。 她的这种平静与无动于衷激怒了皇后,让皇后觉得她身为国母的威仪受到了挑衅。 殷太后不把她放在眼里,楚千尘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连静乐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皇后一下子勃然大怒,怒火轰然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啪!” 她一掌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拍得茶几上的茶盅与果盆都随之震了一震,些许茶水溢了出来。 周围的宫女们被吓得缩了下身子,噤若寒蝉,空气随之微凝。 “静乐,本宫与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知错吗?!”皇后咄咄逼人地斥道,语调又尖又高,神情变得异常激动,脖颈间根根青筋随着她说话的节奏跳动着。 恩国公夫人也开口了,叹息道:“静乐长公主殿下也太没规矩了一点,这为人媳、为人妻者,就当有自觉,公主不需要奉养公婆也就算了,连丈夫都伺候不好,成何体统!” 东平伯夫人听姐姐这么一说,心有戚戚焉,觉得他们卢家真真可怜,这哪里是尚公主,简直就是娶了女土匪回来! 皇后、恩国公夫人与东平伯夫人全都异口同声地谴责着静乐,她们三人全然没注意到礼亲王妃、顺王妃等宗室王妃以及其他几位长公主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多是皱眉,连太子妃的脸色都变得很古怪。 静乐没有发抖,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她其实害怕,其实忐忑,其实慌乱,但因为楚千尘就在这里,她就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她有了倚靠。 静乐缓缓地朝楚千尘看了一眼,楚千尘恰在这时放下茶盅,冲她微微一笑。 两人四目相接之时,一切尽在不言中,静乐心里大定,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眸中也焕发起了丝丝神采。 她的双手在膝头交叠,左手轻抚着右手腕上曾经被刻下鞭痕的位置,神情间又坚定了几分。 她慢慢地说道:“我没错。”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眼睛对上了皇后怒意汹涌、高高在上的眼睛。 “……”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