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每一个角落。大门口有零星的叙力亚人在进出,有些人拿着农具,有些人头顶顶着陶罐。当他们看到成默时,都会投来惊讶的目光,但不像是成默伪装成白人时,眼神里要不就是憎恨,要不就是厌恶。他们在面对华夏人成默时,眼睛里满满都是善意,当与成默对视时,他们甚至会主动微笑。 这叫成默五味杂陈,于他而言这些微笑毫无意义,他一点也不在乎。然而他清楚,这是谢旻韫想要的世界,一个到处只有微笑,没有战争的世界。 成默也试着回应以微笑,心中却只能苦涩的感叹:“谢小进,你给我出的题目可真难啊!我该如何救下酷儿德人和哈立德的家人呢?”成默感觉自己茫无头绪不说,且实力怎么都和对方不成正比,“还是只能先找到斯坦格,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敌人内部突破,反正自投罗网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干,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至少能把哈立德的家人先救出来。不过这也是最糟糕的方式。时间紧迫,似乎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想要找到酷儿德卧底斯坦格,就算没有难民署的官员也不算难,对方要做卧底,肯定是在难民营担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务,只要在叫法伊尔找人问问,也许就能发现。刚才之所以没有对难民署的官员阿内赞说,是因为既然阿内赞能直接带他们离开,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走到大门右侧的值班室,成默却没有看到法伊尔,而是另外一个满头卷发穿着迷彩服的年轻沙乌地人。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惊讶,不过对方的惊讶写在了脸上,成默的惊讶则藏在心里。 见对方似乎忘记了说话,成默主动用沙乌地语问:“法伊尔呢?” “哦!法伊尔,他有事情去了……”对方回过神来,盯着成默的脸,面部肌肉绷的很紧,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成默低头看了眼桌子,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卷毛的手也放在桌子下面,没有搁在桌子上,在加上对方竟没有反问他是谁,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成默询问,这让他抓住了破绽。于是他暗中祭出了“七罪宗”,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是斯坦格叫你守在这里的吧?” 卷毛被成默突然的话语吓得眉毛一跳,他的胳膊也猛的抖动了一下,几乎就要举起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枪,不过最后卷毛还是稳住了心态,语速极快的辩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法伊尔他马上就会回来,你可以在这里等等……” “是海勒过来了吧,带我去找他们。”成默扭头看了眼远处的公路,车流开始湍急起来,在恍惚中他看到了那辆银色的标志307疾驰而过,他回过头对满脸惊讶的卷毛低声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 成默被卷毛和另外一个酷儿德人一前一后夹着,来到难民营最里面的一排简易房,这里与麦田和原野只隔着一道栅栏,栅栏外是成片绿油油的麦田,从地形上看,无疑是上好的逃跑位置。 太阳还没有彻底的跃出地平线,简陋的铁皮屋都藏在阴影之中,冷风吹过屋檐,掀得铁皮房顶“哐哐”作响。 三人走到了中间的屋子,还没有敲门,对方就提前了打开了门,大概是前面还有探子,看到了他们过来。成默还没有进屋,就清楚的听见了拉动枪栓的声音,等他被背后的人一把推进昏暗狭窄的铁皮屋,就有好几支枪抬了起来,指向了他的脑袋。 成默举起手,顺便大致扫了一眼,屋子四角站着四个穿着迷彩服的沙乌地人,一个独眼的沙乌地人站在客厅的中间,而法伊尔被牢牢的绑在一张椅子上。他屏息凝神,听到房间里还躲着好几个人。 所有人看到成默进来都很惊讶,包括法伊尔,满头大汗的法伊尔想要说什么,可嘴被绳子死死的勒住,只能用喉咙吐出意义不明的语句。 独眼看了看成默,又看向了卷毛,用叙力亚语问了句什么,卷毛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两句。 成默虽然听不大明白他们的对话,却大致能够猜出来独眼应该是问卷毛怎么带了个华夏人过来。他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冲着关着门的房间喊道:“海勒出来吧!我是雷克茨卡……” 房间的门瞬间被推开,海勒走出了房间,她的视线在屋子里打探了一圈,最后才锁定在成默身上,上下打量之后,才一脸震惊的问道:“你是雷克茨卡?你不是德意志人?而是华夏人?” “没错。”成默放下了手。 海勒反而端起了枪,冷声说道:“把手举起来!” 成默看着冷冰冰的枪口,重新把手举起来。 “你的手不要乱动,我知道你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