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土御门伊月打了个喷嚏,他眼神麻木的裹着奴良鲤伴的羽织坐在船头, 心想自己不会就一边感冒一边打山本吧? “马上就到了。”奴良组二代目亲自给他划船, 小船晃晃悠悠离开了混乱的蜜桔船, 在安静的码头停靠。 奴良鲤伴先跳下船系好, 接着向土御门伊月伸出手。 “慢一点, 回去之后喝点预防的药, 再洗个澡。” 他接着看向空荡荡的码头,往日总是很热闹的,吃饱了的城中人会出来晃荡一下, 看看江上灯火通明的大船,想着自己喜欢的那位花魁。可惜山本的百物语一出,人人自危,倒是荒凉了许多。 这样的荒凉从码头一直持续到奴良组的庭院, 土御门伊月洗了个澡,又喝下一碗驱寒的草药, 向接过空碗的小妖怪道谢。小妖怪害羞的接过空碗跑走了,偷偷藏在家具后面看他。还有很多没有恶意满怀好奇的视线在暗处闪闪烁烁, 土御门伊月不以为意,整理了一下身上宽大的衣服。 据说是鲤伴年少时的衣服, 穿在他身上仍然有点宽大。他挽了几圈衣袖,一直盯着他的小妖怪怯怯说道: “伊月先生, 二代目在庭院里。” “嗯,我马上过去。” 土御门伊月应一声,小妖怪好像十分高兴, 蹦蹦跳跳跑远了。 土御门伊月来到庭院中,他向来知道奴良组有一树垂枝樱,常年花开不败,是与他庭院中的河津樱不同的风情。半妖就坐在花树之下,那里还放了一张矮桌,桌上两只酒碟一壶酒。 半妖提起手腕将酒倾入碟中,圈圈澄澈的液体映着月色与粉紫的花的影。他盯着酒液的眼眸倏忽一动,视线抬起,落到土御门伊月身上。 “伊月,来。” 半妖端一只红漆酒碟向他发出邀请,月下花雨纷飞,缭乱的垂枝樱和悠远的酒香,令这一幕犹如画卷铭刻。饶是土御门伊月,也觉得此时此景十分美丽。他走过去坐下,一只酒碟稳稳地推到他面前。 土御门伊月没有急着喝酒,反而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说服将军?” 半妖微微睁大眼,“这不是接受的挺快嘛,之前还总是心存顾虑……将军又有什么啊。” 土御门伊月斜了他一眼,那是之前失忆,现在他有上百种方法让将军痛哭流涕。 “伊月想什么时候去拜会将军?” “明晚吧。”土御门伊月说道,“我不打算拖延太久,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这个很长时间当然指的是在画卷中待的时间,那个晴明肯定不会放过他和鲤伴都不在的大好机会,估计正趁机在外面搞事情。就算有舅舅和光哥在外坐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毕竟是……安倍晴明啊。 “是吗。”半妖对土御门伊月的决定并无异议,也许听不太懂所谓的很长时间究竟指代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遵照土御门伊月的意思。 “虽然感觉有点急,但既然是伊月的意思,我没有异议。” 土御门伊月抬起头说道: “鲤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现在是在一幅画里,刚才我侥幸恢复了记忆……” 半妖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道: “不是在画里。” 他的金色妖瞳完全睁开了,庭院半明半昧的灯火遥远的投射进来,那金色就亮亮的很可爱。 “是在梦里。” “与你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在梦里。”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曾经讲述过的故事,也许称之为怪谈更加恰当。母亲说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