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咎松开她的手,探身倒了一杯茶,又用神力催至温热递到她唇边。 明曜实在难忍口干,就这他的手低头喝了两杯茶水,才后知后觉地被他那过于温和的态度震惊。 喉中的干痛平复,腰腹的灼伤反而愈演愈烈,她恍恍惚惚地瞅了云咎一眼,记忆中快速闪过几个模糊而令人胆战心惊的画面。 于是,她当着云咎的面,将头埋进了锦被。 云咎面无表情地望着被子中那团咕蛹咕蛹的东西:......? 明曜其实是在掀着衣角看自己腹部的伤口,她隐约记起自己抓伤了云咎的场景,却不敢肯定自己伤口的由来和情况。 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除了她抓伤云咎之外,便只有神明蹲在她床头同她轻声低语的情景了。男人的声音温和低沉,跟比平时冷冰冰的语气比起来,几乎称得上柔和,哪怕只是回想,也实在叫人慌乱。 明曜越想越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才在伤了神明的前提下,还有幸得到他如此这般的关怀。这样想着,她只感觉自己腹中脏器都跟着绞痛起来。 云咎不明所以地在榻前等了许久,见被子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便直接伸手掀了锦被,目光轻轻地落到明曜身上。 少女银发披散,大半拢在胸前,半遮半掩地盖住了腰际细腻白皙的皮肉。她原本正低头系着扣子,根本没料到云咎会直接把锦被给掀了,顿时满脸慌张惊愕地抬眼看着他,连手头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于是,那纤细削薄的腰肢和肚脐边猩红的伤口,便措不及防地落入云咎的视线。 明曜张了张口,在云咎移开目光的同时眼疾手快地扯上了最后一粒盘扣,她脸色微红,倒不是因为羞怯,主要是害怕。 看过伤口,她已心知肚明——这就是被神明血烧出来的印记。 她......抓伤了云咎,甚至还伤得不轻。 明曜轻颤着对上云咎的侧脸,见他不发一言,心头便越发沉了下去,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拽住他的衣袖,哆嗦着开口:“您......” 云咎低头望向她,却见明曜仓皇地躲开他的视线,满脸慌乱地致歉:“您能不能轻轻地罚我?” 云咎感觉自己太阳穴突地跳了一下,他想不透自己如今在这小鸟心中是何等恐怖的形象——他若是真要罚她,又何至于衣不解带地守在她榻前坐了两天? 明曜见他脸色微沉,心中便越发恐惧起来——北冥魔族甚至没犯什么错,便被云咎拿走了五百年的寿数,何况她亲手伤了神明,那不得被他千刀万剐吗? 明曜越想越难过,捂着小腹上的伤痕,眼中委委屈屈地蒙上了一层泪花,半晌才哽咽道:“算了……反正我已经很疼了,请您下手时麻利一些,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发髻散乱,那样子看着真是十分可怜,活像是被恶棍狠狠欺负了一遭。 云咎无语而无奈地垂头盯着她,又像是个纨绔面对着至死不从的贞洁烈女。 神侍带着药草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吊诡的场景。 第4章 神侍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个药瓶,微微怔愣,随后遮遮掩掩地垂眸站在了一旁。 等云咎闻声回首时,她已然恢复了波澜不兴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到近旁递上了药膏。 云咎接过瓷瓶,甫一打开瓶盖,那清幽苦涩的药香便悠悠然飘至明曜鼻端。 少女双眼微睁,桃花眸定定地挪到那药瓶上,少顷才摊开手掌挪到云咎眼皮子底下,小声道:“我来......” 话语未落,那冰凉的药瓶便落入明曜手中。她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物什,红唇轻启,还没发出半个音节,却见云咎已经转身,准备朝殿门外走去了。 明曜心头一跳,连忙伸手勾住他的衣袖,她攥得极紧,衣料柔软,顿时勒出云咎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解:“怎么?” 明曜讨好般朝他弯眼笑了笑,拉着他袖子的手轻轻松了些力道:“我无心伤了您,想替您上药。” 云咎脸上没什么反应,倒是神侍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云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