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桂月飘香时节,以太子朱标为首的诸位皇子在离京数月之后,回京为朱元璋庆贺万寿节。 紫案珍馐,金樽甘露,满殿尽是佳肴颜色、玉盏酒香。大殿上龙椅尚空,未见皇上。大殿下左右各设两排精雕细琢的案几,左侧以太子朱标为首,朱樉、朱棡1、朱棣与朱橚等依次列坐。右侧以胡惟庸为首,只是他前侧的案几尚是空着,显是有人还未至。 众官皆去向朱标见礼,太子位处被围得好不热闹。晋王朱棡见状,神色微有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 朱棡相貌堂堂,却一身矜贵之气,眉眼间更是盛满了自负。他坐于朱棣左侧,看了眼朱标那儿,神色微有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他的眼神渐自移向正与朱橚说话的朱棣,打断二人,“四弟,听闻日前你替三哥教训过府里的下人?” 朱棣淡淡一笑,“此事四弟本欲晚些时候向三哥说与。” 朱棡手一扬,一派大度的道:“四替三哥教训那些不成才的东西,三哥谢你还来不及。只不过,三哥一直不明白,这些狗东西是犯了什么忌讳,得罪了四弟你?”他的话说的倒是客气,可眼神里却透着浓烈的不满之意。 朱橚被打断话头,本就不满,眼见朱棡如此态度,当即哼了一声:“三哥难道还不知你府里下人的德性?走在大街上,比我们这些王爷更像王爷!”他这话虽夸张了些,但晋王府下人的飞扬跋扈可是出了名。 朱棡一皱眉,“五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是主子,他们是下人,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朱橚张嘴欲言,朱棣抬头阻止了他,淡声道:“宴后,我会给三哥一个解释。” 朱棡显是不悦,可就在此时,一身酒气的朱樉忽然端着一只镶金酒壶摇摇晃晃的行将了过来,一脸酒红的对朱棣三人哈哈大笑道:“三弟、四弟,太子那儿热闹,你们这儿倒也不差,来来,陪二哥喝一杯!” 朱橚看眼四周,他的大嗓门已引来不少大臣的侧目。他赶紧夺下朱樉的酒壶,急声道:“二哥,父皇都还没来,你喝什么酒?也不怕被父皇看见了挨骂!” 朱樉显然是已有些醉了,一把挥开朱橚的手,身子晃晃荡荡的指着他们,打了个酒嗝,大声嚷道:“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们都巴望着父皇骂死、骂死,嗝,骂死我,等我死了,你们、你们就是老二、老三跟老四,等太子死了,你们就是老大、老二和老三,嗝,离、离太子的位置就更、更近了!” 他几近诅咒的话让原本有些热闹的大殿登时静可闻针,朱棣这一桌刹那间也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 “二哥,你胡说什么?我们何时有此居心了?”朱棡恼羞成怒的嚷起来。 “二哥,你醉了!”朱棣倒是容色无表,示意身后侍奉的两名公公上前搀扶,吩咐道,“送秦王殿下暂去歇息。” “我不去,我还没向父皇敬酒,去歇息什么?去,去,你们滚一边去!”朱樉怒容满面的一脚踢开两名公公。 “二弟!”朱标起身走了过来,扶住朱樉的胳膊,表情温和,眼神里却透着让朱樉立即噤声的威严,“你先去偏殿歇息,待会为兄再陪你喝上一杯。”话罢,他对周遭一挥手,立即上来数名宫人,将朱樉扶入了偏殿。 朱标继而转头对面面相觑的百官朗声笑道:“诸位大人可知我此趟中都之行有何意外之喜?” 胡惟庸自知他是想转开众人注意,立即接声笑道:“还望太子殿下为下官等释疑!” 朱标引开众人注意力,朱棡低哼一声:“若让父皇见到二哥又胡闹生事,定是要受罚。” 朱橚看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三哥倒似乎希望二哥受罚?” “五弟,你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希望二哥受罚了?”朱棡有些恼羞成怒了。 “有没有,三哥你心知肚……” “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