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移交此案,沈临渊受诏入宫,此刻与沈朔一起从上书房出来,一起往宫门走。 “自那日线索断了之后,至今一筹莫展,那些人似乎一早便知道不能得手,退路设得极好,之后再无动作,根本无从追查。”这些时日因着几场刺杀,巡防营军务不断,也是因着月瑶楼和琼途寺的两桩案子到现在都未侦破,这一次玉檀院的事沈临渊才移交得干脆,半分不敢辩驳。 “依为父看,这玉檀院之事,只怕也要与前两桩一样,作成悬案。”这三桩案子间隔时间不长,行凶手段也多有不同,唯一的相似之处,大约只是都是行凶未遂,只是前两桩刺客都寻了机会逃得无影无踪。这一次纵火之人有五个被当场斩杀,只是当日寻了仵作验尸后,半分收获也无。 “儿子觉得,那放火烧玉檀院之人,多半是冲着孟小王爷去的,此事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审查,倒也妥当,只是,有一件事情儿子觉得蹊跷。”宫道上清晨的阳光倾洒,沈临渊抬眼可以看到远处隐现的红色宫墙,他压低了声音,“三弟说那晚是他身边的池光寻人寻到了玉檀院,到的时候那几个放火的刺客便已经死了,他们只是去救了人,并不知道杀人的人是谁。小王爷与弟妹也说对此并不知情,那么,那晚杀人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觉得是谁?”救回孟长安和夏棠当夜,沈临安便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 说是当时沈临安见夏棠迟迟未回,叫人出落松苑一问,才知道夏棠出事,他心中着急,也只能请住在落松苑的朋友出门去寻,那个叫池光的江湖客沈朔从前便见过,因着之前听沈临安说池光曾救过他一命,沈朔便也未曾阻止他们往来,池光常来帝都,沈朔也都让沈临安将他当上宾对待。 也是池光运气,寻到了玉檀院,正好找到了从火场里面逃出来的孟长安和夏棠,也是因着他们去得及时,带了孟长安去处理腿上的伤,才叫孟长安的腿得以保全。 这些是沈临安主动说起,先前孟长安带夏棠出府,他们派人去寻,却没人去跟沈临安通报,在这件事上,沈朔也是自觉理亏,当时又都顾念孟长安的伤势,也就没有细问下去。 如今沈临渊提起,仔细一想,倒也觉得此事有几分蹊跷。 “此事有三种可能,一是院中人动的手,可小王爷的腿伤太医也说了不是刀剑所伤;二来便是有人在他们放火之后赶到,动手杀人却未去救人,等到后来被三弟寻到,才救了小王爷,若是这般,我倒一时也想不出是何人会做此举,这第三种可能,便是三弟的人动手杀的人,只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编了一个谎罢了。” “此事既然移交大理寺,我们在此妄加猜测也是无用,眼看着年节要到了,今次陛下要巡防营加强帝都防卫,此言是对你的警醒,你可要看紧了,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为父还要去御史台看看,你先行出宫吧。”听罢沈临渊的猜测,沈朔步子微微一顿,却就此截住了话头,沉声嘱咐完,快几步离去。 “……”不过是提起沈临安身边之人,看着自家父亲这般大的反应,沈临渊叹了口气。 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对三弟之事放任不管,可在父亲心里,最为记挂袒护的,还是那个他最心爱的女人留在世上的孩子,否则,按沈府的规矩,哪里容得沈临安从前那般逍遥自在。 只是,从前那个安于山水间的三公子如今娶了夏棠,明年春闱后便要入翰林院,摇身一变,那就是天子近臣。只怕明年春闱之后,这沈家,朝堂上都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军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外面徐副将和秦副将都等了许久了,”等沈朔走远,沈临渊叹了口气刚迈开步子,便见着本是在宫门处等他的随侍匆匆朝他跑来,“眼看着时辰快到了,我们还是快些去月瑶楼才好。” “走吧,误了时辰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