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瑶想问清楚,沈临寒却也只是抿唇朝她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进府连衣裳都没能去换,跟着沈临寒一路往前厅去,夏初瑶心中忐忑,到底是何事,竟都不去后院解决了。 进门时,便见着老夫人和沈朔坐在上首,一旁除了朱氏外,还有骊阳公主和徐静。 一屋子的人都沉着脸不说话,座下跪着一个丫鬟,见她进来,抬了一张泪眼婆娑的脸看她,是落松苑的人。 敛了心神,跟厅中的人一一见了礼,沈朔也没让她坐,夏初瑶便只能站在那里,不解地看着众人。 “说吧,把你刚刚给国公老爷说的事情再说一遍。”放了手里的茶盏,老夫人先开了口,却是对跪在地上的丫鬟说的。 “昨……昨日沉碧姐姐跟着三夫人回尚书府,她晒在院里的一床毯子没收,我今儿见了,便想着替她收下来放到柜子里。”那小丫鬟朝着座上的人磕了个头,缓缓开口,“我放毯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沉碧姐姐柜子里的一包药,沉碧姐姐往日都不准我们碰她的东西,我怕她发现了生气,扫了药之后就想拿去找周妈妈帮忙看看,好重新抓一副赔给沉碧姐姐,可周妈妈看了那个药,却说……却说那是……” “是什么,你尽管说,这会儿还怕了谁不成?”小丫鬟说得吞吞吐吐,还抬眼去看夏初瑶,直叫老夫人蹙眉。 “周妈妈说那是避子汤,我吓坏了,不知沉碧姐姐为何会有这样的药,想着这是大事,也不敢瞒,就听周妈妈的,禀了夫人。”小丫鬟的话到最后已是细若蚊声,却也还是将话都说完了。 听她提起避子汤,夏初瑶心里一沉,顿时面色惨白。 “这府里都是些干干净净的丫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敢藏,只是那沉碧毕竟是棠儿的陪嫁丫鬟,老爷这才让临寒去夏府将棠儿接回来。”朱氏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奈地看向夏初瑶,“棠儿,你若是知道些什么,不妨先与我们说说。” 这朱氏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夏初瑶却没办法开口。 听他们这意思,是以为那汤药是沉碧自己喝的?府里的丫鬟背地里跟人私通的确是大事,可却也是后院的事情,犯不着像现在这般,连沈朔都请了出来,除非,他们是另有猜想。 只是,她若要辩,舍了沉碧的清白保全自己? 看着座上骊阳公主秀眉轻挑,瞧着她一副得意的模样,只怕她若是辩了,后面也还有其他招数在等着她,夏初瑶便也抿唇不语。 “先去把沉碧抓来问个清楚。”沈朔淡淡开口,看向夏初瑶,目光沉沉。 他话音刚落,外面霜降便已经押了沉碧进来了。 “沉……沉碧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收被子,没想到会看到那种东西。”小丫鬟见着跪倒在她旁边的沉碧,急忙哭着说到。 “回禀国公老爷,老夫人,那药的确是沉碧偷偷去抓的,沉碧自知罪该万死,但凭老爷处置。”沉碧是一路跟着过来的,早在外面听到了小丫鬟的话,她淡淡扫了那小丫鬟一眼,随意俯身朝着座上的人大拜下去。 “沉碧!”听得她这般说,夏初瑶眉头一蹙,也跪了下去,“回禀父亲大人,那药是几个月前我让沉碧去抓的,跟她没有关系。” “夫人,奴婢自己犯下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罪孽,自当领罚,夫人素来爱护奴婢,可奴婢万不敢让夫人替奴婢担受这份罪责。”沉碧倒是面色从容,转身朝夏初瑶俯身一拜,又朝着上座跪得工整。 “你们这对主仆好大的胆子,将这国公府当成了什么地方?!”瞧着这两人演起了主仆情深的戏码,老夫人不由得怒斥。 先前元帕的事情她便因着沈临安的缘故,没有再继续追究,可如今这避子汤药实在是过分了。她一直就觉得这两个夏家的女儿嫁到落松苑去是有所图谋,偏偏她那个傻孙儿就是看不清楚,宠着护着这个便也罢了,这些时日连那夏桃都不在防备了,今儿这事她非得叫儿子好好管上一管不可。 “老夫人别动气,既然那丫头说是她的,便叫她说出这奸夫是谁,也好一并处置了。”骊阳公主在一旁凉凉说了一句,便见沉碧身子一抖,俯得更低。 “今日之事皆是沉碧一人的过错,沉碧甘愿受罚,却绝不会牵连旁人。” “你这丫头倒是嘴硬,你不说,我们便不会查了?”骊阳公主挑眉笑了,目光扫过沉碧,落在了夏初瑶脸上,“沉碧是弟妹的贴身丫鬟,每日跟着弟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