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说,睁开朦胧的泪眼,望着咫尺间的人。周望川身着白大褂,眉眼与大学时几乎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里,分明有一丝倦意。他低下头,不想与那双眼睛对视。 “感觉好些了吗?”周望川单手摩挲他的下颌,轻声问道,“身体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商暮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闷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还在难受着,但比刚吃下药丸时已经好了太多,疼痛在他忍受范围内。 周望川又道:“以后不能再……”他说到一半顿住,觉得这不是个说教的好时机,便转移了话题,“还有两瓶药,挂完再回家。” 商暮依然不说话,埋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 周望川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不禁笑了:“怎么这么乖?” 商暮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睛,擦干净泪水,抬起头来。 他此时精神不好,蔫不拉几的,眼皮也耷拉着,抱膝坐在病床上,看起来可怜又乖巧。 周望川看着那双带着雾气的漂亮眼睛,心里一动,凑上去含住他的唇瓣。商暮闭着眼睛回应这个吻,还凭着感觉,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正亲吻着,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两人分开,周望川道:“请进。” 护士推开门,探进头来:“周医生,四号床的术前准备做好了,马上开始手术。” “好,我马上过来。”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商暮条件反射地伸手拉他的衣袖,手伸到一半回过神来,又把手缩回了被窝中。 周望川没有察觉,回身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术很快,等你的吊瓶挂完,我那边应该也结束了。你再躺着休息一会儿。” “哦。” 周望川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警告道:“不许拔针头。” 许是觉得这句话力度不够,他又道:“当心我给你打屁股针。” 说完,他匆匆地离开了病房,前往手术室。 病房里只剩商暮一个人,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床头的手机正在充电,放在靠近他的这一侧,伸手便能拿到。周望川永远这样的细心。 商暮打开手机,程云萱已经发来了秋装的修改意见。她并不会因为关系的亲近而放低标准,她对商暮,与对之前为她定制衣装的设计师要求相同,甚至还更高些。 仔细听完程云萱的语音后,商暮就几个细节与她探讨,确定了修改的方向。 程云萱的要求很高,商暮却丝毫不觉得被为难,相反,他感受到了尊重。对他设计师身份的尊重,对他能力和水平的尊重。 要是周望川也能这样尊重他就好了。放下手机时,商暮心想。 周望川那边,原本很小的一个手术,中途出了点突发状况,手术比原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结束后他换下手术服,急匆匆地赶往病房。他本以为商暮定会不耐烦等他,说不定早已拔针走了,哪知推开房门,商暮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 听见声音,商暮抬头望来:“结束了?”声音平静。 “抱歉,让你久等了。”周望川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握住商暮的左手,手背上扎针处已经贴上了白色纸胶布,防止感染。他摸了摸那处,问:“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商暮合上杂志扔到一边,“回家。” 刚刚哭完一场,他一冷静下来后便又羞又悔,态度恢复了清冷,刻意地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