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距离。 周望川并不在意,俯身揽住他的肩膀和腰身,扶着他站起来。 躺久了站起来头晕,商暮下意识地抓紧了周望川的上臂,却感觉到对方身体僵了一下。 “怎么了?”商暮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周望川说:“没什么。” 商暮皱起眉,烦躁地说:“别让我问第二遍!” “真没什么。”周望川叹了口气,“前天晚上在急诊值班,送来一位情况危急的病人,进手术室前和家属说明情况,可能是我说话不够委婉,对方有点着急,推了我一把,撞到架子了。” “那你不知道还手吗?” 周望川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后来手术很成功,家属也向我道歉了。” 商暮冷笑:“伤害已经造成了,道歉有用吗?” 周望川捏了捏他的脸,柔声道:“真没事儿,别担心,啊?” “谁担心你了。”商暮推开他的手,向门外走去,“挨打都不知道还手,天天当老好人,谁会给你颁奖吗?” 他停下脚步,又问:“谁打的你?” 周望川轻笑出声,大步上去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宝贝要帮我报仇吗?不用去打人,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就行。” 商暮冷冷地哼了一声。 开车回家的路上,路过商暮住的酒店,周望川正要驶入酒店停车场,商暮却突然出声道:“别去了。” 周望川道:“我去帮你收拾衣服,然后我们回家。” “明天我自己去收拾。”商暮偏头看向车窗外,天已经全黑了,他只能看见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苍白惨淡,他加重声音,“回家。” 周望川不明所以,但听话地驶离了停车场,往家的方向开去。 回家的路上商暮一直沉默。 那束玫瑰花曾绽放在餐厅的桌面上,鲜活艳丽,又因无人问津,暗自萎凋。但现在,那束本该被遗弃的玫瑰,正插在酒店的花瓶中,向阳盛开。 若是被周望川看到,他的一切脆弱、一切彷徨都会尽数暴露,没有丝毫遮掩。 可他不能暴露。 他用冷漠、无情和暴躁为自己铸就了一副无坚不摧的盔甲,若他们终要分开,他希望自己能保留些微的体面和自尊。 月亮高高地悬在天边,当晚,他们亲密缠绵,温柔缱绻。 在一段时间的分开后,他们的相处会变得激情,然后平静,最后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吵和分开。两人都太习惯。 沐浴完后两人在床上亲密依偎,周望川问:“监狱那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商暮说:“我自己解决。” 他又强调:“我自己会解决。我不希望你再与他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周望川沉默了一下,用最温和的声音说:“我怕他会伤害你。” 商暮立刻烦躁了起来:“我说了不要你管!” “好了,我知道。”周望川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脊背,却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当晚,周望川梦到了他上大学的第五年。 一天下午,他在学校外面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中年男人,那人鬼鬼祟祟地盯着来往的学生,似乎在找人。 周望川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即使那个男人戴着鸭舌帽,他也一眼认了出来,这人是商暮的赌鬼父亲。 他起了疑心,悄悄地跟在男人身后,在某个转角处,男人的衣角被墙挂了一下,露出了刀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