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的男孩,毫无疑问,美丽,他的容貌不仅仅出众于男性,即便是女性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包括奇兹在电视与画报上看到的那些);他极善于水性,在海里的时候,就像是一条海豚,或者鲨鱼,因为有时候他会显得很凶猛——海神岛上的少年们要比其他地方的男孩更为粗暴好斗,他们的战争并不止于陆地,海里同样是他们确立各自地位的最佳战场之一——入水的先后,游行(正如字面上的意义)时的位置,玩笑般地挑衅手势或是一记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碰撞都有可能引发一场剧烈而彻底的争斗。而不管哪次,那男孩都干的很漂亮。他擅长瞬间加速以及减速,在掠过敌人身边的时候抬起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然后如同咬住羚羊的鳄鱼那样疯狂利索地翻滚,如果周围有礁石,他会把他的对手按在礁石上,让那些锐利的贝壳代替小刀撕扯加害者与受害者的皮肉,如果没有,他就将对方揿入海底,用海沙淹没那个倒霉鬼,直到后者因为窒息而昏迷或者及时地作出投降的手势。 一次他们距离奇兹很近——奇兹无法确定他们是真的没看见礁石后面的自己还是根本不在乎,她只知道胜利者在游开的时候距离她不过数英尺奇兹知道那是幻觉,但当他擦着她藏身的礁石游过时,她确实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股子惊人的热量,她想那会儿她肯定就像只被丢进了沸水里的龙虾。 他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海水清澈,她看见了他的眼睛,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他的虹膜是深灰蓝色,等他离开,她怦怦乱跳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以后,她才在回忆中惊讶地发现那是种罕见的,介于藏蓝与黛紫之间的奇妙颜色。 她还看到过他使用鱼叉捕鱼,这绝对是值得买票参观的景象,整个过程就像照相机的快门一闪,锐利的鱼叉穿透了长鳍鲔鱼深蓝色的腮盖和身体,最少有着三十磅分量的猎物的最后挣扎中,血液污染了周遭的海水,他伸手拂开,抬起眼睛,眼神平静。 他的身体就和鱼那样绷的紧紧的,充满了力量,在海水中闪耀着,奇兹无法自控地一头栽了下去。 以西大陆联邦的道德规范来看,奇兹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她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处子之身最低也得保留到成年之后,但她也和感兴趣的男孩约会过,看电影、吃冰淇淋、跳舞、拥抱、接吻等等于她而言算不得陌生,可她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和冲动“一个好男孩。”奇兹对自己说,她决心要尝试一下,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宝贝从眼前溜走可不是卡逊家族中人的习性。 她没有对自己的父亲,约翰。卡逊提过这桩事情,奇兹知道自己的父亲必定会反对,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聪慧明理的父亲会在这件事情上和大部分西大陆联邦人持有相同的看法,即是:海神岛上的每个人都是暴徒或是即将成为暴徒的家伙。 在奇兹的眼睛与心里,海神岛是个古板传统,却也安宁静谧的好地方,她在清晨的薄涡穿行于狭窄的小巷与陡峭的街道,品鉴乌黑的木门,彩绘的车轮,摆放着石头或木头雕刻而成的圣母的路边壁龛,悬挂在窗棂下与墙壁上的雏菊与玫瑰,和善的妇女与沉默寡言的男人没有抢劫、没有强奸、没有谋杀,她安安心心地行走在暴徒的巢穴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与骚扰。 奇兹。卡逊并不知道,就在三年前,她脚下的道路曾经被人类滚烫的鲜血染的通红,曾经的继承人的反叛以及首领的镇压让整个岛屿动荡不安,至今余波未息。 奇兹穿过了广场,她今天就要采取行动,在行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