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不认为我的兄长和嫂子能够容忍你到这个地步,宝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他们的底线在哪儿。” “那只是个意外。”宝儿狡辩道,他心知肚明,道格拉斯医生说的很对。 宝儿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和大部分父母不同的是,他们比离异前更加更疼爱宝儿——无论内在还是外表,宝儿。道格拉斯都是个不逊色于撒沙。霍普金斯的孩子。他头发乌黑,打着小卷,皮肤苍白而光滑,这两点和他的父亲相同;而修长的四肢,纤细的身躯与略带透明质感的淡蓝色虹膜与细长的睫毛则与他的母亲别无二致,他所喜爱并具有天赋的游泳与古文学又恰好是他们两者共有的爱好——这对夫妻将这个孩子视作唯一能够延续自身存在的东西,他们呵护他,抚摸他,亲吻他,纵容他的时候就像是在珍爱另一个自己。 聪慧而敏感的宝儿立即抓住了这一点,他一步步地试探着他的父母,利用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刺激他们,逼迫他们比赛般地溺爱他。 不过这对父母也并非没有要求,在某方面他们的立场相当一致——宝儿。道格拉斯是最优秀的那个,毋庸置疑。 “玛西亚夸奖他了。”宝儿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滴在地毯和办公桌上。 “玛西亚小姐每天都得夸奖半打孩子。”道格拉斯医生说。 “那不一样,”宝儿气恼地喊道:“他威胁到我了!”他凶狠地摩擦着牙齿,像是撒沙。霍普金斯正被他咬在嘴里。 “嗯哼。”道格拉斯医生露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笑容:“那么说,一个真正的敌人。”他语调轻快地说道:“确实,那孩子也许,他的眼睛就像紫碧玺那样惹人喜爱,据说他选择的第二语言也是拉丁文。他在小测验中的成绩如何?应该不错,因为我接触到的老师都挺喜欢他的。”他兴致勃勃地询问自己的侄子:“你觉得我应该收藏他吗?他看上去相当的沉静且品味出众,也许他会喜欢我的社团。” “我会先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宝儿轻蔑地说道,跳下桌子,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去,那些被他丢在地毯上的东西被踢的到处都是。 “宝儿?” “什么?” “带着这个。”道格拉斯医生丢过去一个小包,宝儿接住了,他快速地送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正是他要的东西“哦,”他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谢谢,叔叔。” 自打进门起,他还是第一次表现的不那么讨人厌呢。 “你得学会调试自己的心情。”道格拉斯医生说“里面有好几种药草,其中有两三种既难种植又难处理,调配起来也不容易,这原本是优胜者的奖品,”他慢悠悠地指了指窗外:“譬如撒沙。霍普金斯。” 宝儿怒气冲冲跑出门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了珍,她是格兰德寄宿学校的助理医生,也是道格拉斯医生的左膀右臂——她双手捧着一个大簸箩。里面堆满晒干了的直立婆婆纳,这种植物在教会花历中被视为“健全”的象征,用来祭拜一世纪时耶路撒冷的主教——圣希梅翁,他是耶稣基督的堂兄弟——晒干后可以治疗感冒、咳嗽和皮肤炎。 “把它拿给我吧。”道格拉斯医生充满感情地说道,他用手指捞起暗绿色的干叶子。轻轻搓揉,听它们簌簌作响:“好孩子,好孩子,”他不住嘴地称赞道,其中包含的感情可比刚才面对宝儿或撒沙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