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桂明的呼吸越发微弱,到后来屏住。 她的心底,有什么慢慢破碎,像痛又不像。她看眼清辞的面容,又想起指腹间的柔软,在心中叹口气。 ......竟然、竟然真的是女子。 夜里,齐桂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清辞陪她说笑,也陪她吃饭。这是她跟着张常侍后,从没有过的快活日子,也是从没有过的伤心。 夜色沉沉,窗外蝉鸣不断。 她咬着帕子,压着声音哭了出来。 **** 日头正中挂着,晒得厉害。清辞拿着帕子挡在额头上,她从齐桂明房中出来。见她这些日子养好了身子,连脸侧的疤痕也消了,放了心,又待了一会儿才回自己屋。 几步路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 她进了屋,就问:“你们看见将军了吗?他今天休息,怎么早上不来,中午也不来了。” 碧落道:“将军这几日一直不在府中,今早上又匆匆出去了,也没说去了哪里。” 卫昭这些天确实很忙。 先前与朝廷那一战,让郭威士气大增。这些日子便筹划着如何从青州夺回他曾失去的城池。 青州魏雄,祖上原就在朝廷为官,家世大。在当地是大族,他的儿子也是雄才。尤其大儿子魏原,年纪轻轻,竟敢与郭威叫嚣,而后让郭威连失两座城池。 自此,记恨在心。如今得了卫昭这员猛将,便想夺回城池,洗去曾经的耻辱。 卫昭虽忙,仍时时来清辞院中。但十次有九次扑空,他一问,才知道清辞这些日子都去了桂明的房中。 又一问桂明就住在清辞的院中,心下就有些不快。 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去问一句就罢了,怎么整日待在里面?卫昭越想越气,他坐在内屋的床上,听着清辞来了,就没出声,目光带怨。 天热,蚊虫多起来,卫昭吩咐人给清辞屋内挂上帐幔,他正藏在里面,双手撑着床,只将脑袋靠近床尾,仔细去听外面的话声。 外面的话头正好说到卫昭身上。清辞听了他又出去的消息,就有些心疼他:“整日里有忙不完的事情,我那天看见他胳膊都青了......” 碧落宽慰她:“将军是武将,难免磕磕碰碰的。” 清辞也知道这个理,但是瞧见他身上显眼的伤,还是觉得心疼,就说:“他现在成了将军,是很厉害了,可我看着他,总想起他那么点高,抱着我喊阿姐。” 碧落就趁机道:“是呢,也难怪姑娘您也不避讳,将军那么大个人了,整日往姑娘床上躺,姑娘还纵容他。” 清辞“唔”了一声,视线放空。想起他撒娇打滚就是不下床的样子,露了笑意:“还不大,十七岁也是个小孩。” 碧落无奈地摇摇头:“姑娘就纵着他吧!” 卫昭沉了脸。 他换了姿势,拿起清辞的枕头放在胸前,用力揉了几揉,心里想着都十七了还是个小孩? 怎么能这样说呢! 十七岁的男子,都娶妻生子了!清辞却还说他是小孩!凭什么呀?她就比自己大了五岁,才五岁而已,就用长辈的口吻说他,她也不大啊...... 卫昭越想心里越气,他干脆跑下床,连话都不说就风似的跑出了屋里。吓得清辞跟碧落好一会儿才回神。 清辞呼口气,仍是有些心悸,看看内里不放心总觉得里面还有东西。将帐幔撩开,又四处看看,才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碧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清辞跟碧落相互看了一眼:“他方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