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宁静。他起身,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去床上。 再起身时,忽感觉腹部肌肉陡然裂开,疼痛感遍布全身,随后鲜血便涌了出来,瞬间染红衣裳。湛寂低头瞥一眼,蹙眉正欲离去,手却被后面的人忽然握住。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没有喊师父,也没说敬语,话音清清楚楚,不像个睡着的人。 湛寂微微侧身,挡住血流不止的腹部,回他:“盼着你养老送终,为我披麻戴孝。” “………” “我会陪你到老的。” 萧静好一番指代不明的话,让站在床前的人明显一僵,却没做出任何回应。 “那时候路琼之给钟南寺捐款并非本人意愿,而是你的意思吧。”她眼皮子重得仿佛吊了块千斤重的石头,但还是不愿睡去,总想跟他说话。 湛寂没回,她又恍恍惚惚自言自语:“佛子就是佛子,真是个大慈大悲的菩萨,多亏了那笔伙食费,不然我跟诸位师兄弟要啃上一年的窝窝头,哪儿还能长成现在这幅一肥二胖模样。这些年,真的谢谢你。” “………”湛寂腰上的血已浸透衣裳,悄无声息地流了一地,右手一直被她拽着,他也没动。 “你是这世上除了我母妃,不,跟我母妃一样对我好的人。 说养老送终太丧气,等我回健康安定好后,便把你接到身边,每日好吃好喝伺候你。怕只怕,你不愿跟我回去。我……就要走了,这心里跟火烧似的,真的,真的舍不得你……” 最后那声低得像蚊子叫,模糊不清,湛寂停顿良久,估摸着应该是睡着了,才微微侧眸看去,谁曾想对上的是她依旧灼亮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我尽量更,可能会晚一点。如果实在更不了,我会在评论里说明。 第39章 、危机 萧静好不记得后来又说过些什么,?模模糊糊中总感觉自己迫切想要记起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像有时候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忘记了,?—口气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出来,着实难受。 整个晚上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时而感觉有千军万马在脑海中崩腾,?时而又感觉有千斤巨石压迫在胸口,头痛欲裂胸闷气短。 “今日各地禅师比赛论法,?听说湛寂高僧也在其中。” “有他在哪家还有机会赢啊,?他可是当今佛法传承第—人。” “快些走吧,大雄宝殿场地虽宽,?今日僧徒众多,去晚了怕只能站在外围了,届时什么也看不见。” 她从阵阵仓促的脚步声和议论声中惊醒过来,?猛然翘起身,忽觉大脑—阵眩昏险些晕过去,?只得又重重砸回床上,如此重复两三次,?才算清醒过来。 三两抹懒洋洋的日光从雕花窗里穿进来,?正好照在几案旁的蒲团上,?那里空空如也,?湛寂已经离去。他是今日的浴佛节的主持,身兼重任,?只怕现在人已在大雄宝殿了。 那是段什么往事,?如被尘封的陈年老窖,味道已经呼之欲出,却忘了埋在何处。 萧静好如此出了会神,?翻身下床简单梳洗过后正欲出门,瞥见桌上竟放了根糖人,两只“兔耳朵”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她素来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见之则欲罢不能,心说那香客到底给了师父多少糖人儿。眼看着金黄色的“兔耳朵”就要被晒化,萧静好忙用两指捏起来—连吸了数口,就着桌上的凉水,呼呼呼灌了两盅,心情愉悦地出了门。 待她赶到时,大雄宝殿旁的浴亭里已是人山人海,亭内供释迦摩尼像,信徒们手里拿着甘草或者百香草等,舀水淋佛,随即将剩下的水当即饮之。如此便是浴佛,目的是纪念佛祖诞辰。 淳离提前为她准备好了浴佛所需的东西,见人出现,将香草和盛水的器皿递给她,笑道:“听说昨夜你被波及到,可有伤到哪里?” 萧静好—边接过东西,—边在人群里举目四望,没见湛寂的身形,久久才回神道:“我无事,倒是可惜了紫柏斋的禅房,不知道修缮好后,还能不能还原当初的模样。” 见淳离捂嘴轻咳了两声,她关心道:“又熬夜帮的师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