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活在世上,但想到容玦的生母,她也从心里上恶心。 到现在都没离开,完全是因为她在努力忍耐和接受。 云间月没看她脸上的神情,背过身,望着院子里杜鹃花道:“皇兄无意皇位,陈妃娘娘应该有所耳闻。” 毕竟之前云间月垂帘听政的事,在大梁可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陈妃点头,没出声。 云间月道:“皇兄要退位,自然就有人继位……所以,晚辈需要陈妃娘娘相助。” 陈妃已经猜到了一些,稍微坐直了身子,道:“你说。” 云间月缓缓说出这次的目的:“太皇太后眼下无人可用,只能抱紧宗亲们,但宗亲之间,唯有陈妃娘娘您威望最高!” 不管陈妃当初得不得宠,她生下的皇子都是皇室正经血脉,同齐王关系还不一般。 宗亲们就算不看陈妃的面子,也会看在齐王的面子上,多多少少对她尊敬些。 陈妃也不谦虚:“是,事关齐王的,我只要同那些老宗亲们说了,他们多少都听得进去。” 云间月转过身,忽然对陈妃拜了拜,恳请道:“不管钦定侯生母是谁,他都是齐王的孩子。陈妃娘娘,您恨了这么多年,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将这乱局推回正轨?” 虽然陈妃方才已经猜到了云间月的目的,但亲耳听她说出来时,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她控制不住双手颤抖,紧跟着连嘴唇都哆嗦起来,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云间月几步上前,握住陈妃的手,轻声道:“娘娘,齐王殿下和陈皇后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憋了这么久,陈妃终于也憋不住了,握紧云间月的手哽咽地重新哭了起来。 她明明是个该养尊处优的太妃,可却因为这些变故,为了保住性命,找机会报仇,吃了那么多苦,手上的皱纹与太皇太后那双保养得当的双手比起来,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们俩其实同岁。 云间月没说话,倾身揽住陈妃肩膀,给这个苦了几十年的长辈一点温情。 半个时辰后,云间月叫来阴司的人,暗中将陈妃送走了。 云间月与她在钦定侯府门口分别,握了握她苍老的手,垂着眼轻声道:“娘娘,当年陈皇后和齐王殿下没能看见的太平盛世,您可愿意替他们看看?” 听了这话,陈妃红着眼眶走了。 连镜扶着云间月回屋,听她说晚膳想吃酸的,便叫人来同厨房说了一声。 “陈妃娘娘真的会按咱们说的那样做吗?”连镜不放心,压低声音道,“毕竟这么多年是太皇太后一直在照拂他们母子。” 云间月不以为意,短暂的温柔随陈妃的离开也一道消失了。 她抬手理了理鬓发,淡淡道:“她也不是傻子,知道本宫在利用她。” 连镜愕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您还……” 云间月一笑,眼底就多了些风情万种:“但那又如何?她要报仇,想手刃了太皇太后,所以想借助我的力量,甘愿被利用。” 说罢,她叹息一声,别有深意道:“都是可怜人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