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可她……不也再继续想下去。 “两个半月。”按朝庭的分发量,这个月就该断粮了。 “控制一下,拖到三个月。”今年冬天会特别冷,那押粮的官老爷们不一定能及时给他们送来,要不是夜贤启暗中帮衬着,说不定拨都拨不下来。 “再派人购买些。”顾浩然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打仗不怕,怕的就是没吃的,北城的冬日长,若是大雪封了路,没有粮食,他们就只能等死了,更别提御敌。 “乙队。”有人出列。 “京城。”那帮争权夺势之人,他信不过,往年不计较,今年不行。 “是。”又就各类战略物资合计了一下,才散去。 揉了一下眉心,顾浩然才回到住处,仍是那个小院,他与安安住过的,回忆太多,很刺目,刺心,可没有这些回忆,他连活着的空气都没有了。 “大将军。”一个小小的一坨见他回来,奶声奶气得叫了一声。 “嗯。”算是回答,小孩也不恼,看了看他,才又转身去玩自个的。 顾浩然眯了一下眼,面无表情得走开,他还有别的事。带孩子的奶妈在一旁暗叹,小少爷打一岁起便养在了将军身边,如今快两年了,仍与他亲近不起来,那又何苦把孩子带到这苦寒之地,送到哪都比这强。 她哪知道这里面的故事,说起来这孩子名义上是顾浩然的,实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顾浩然连那个女人的面都没见过,哪来的孩子。 可偏偏就在他离开十个月后,那女人生了他,本想借着这件事,发作了那个女人,同时接到的两个信件让他忍了下来。 一封是顾家的,他做没做过,顾家当权人的心里当然清楚,对于这个孩子的来历也细细得解释了一番,怕的就是他翻脸,不论怎样,这终归是顾家的骨肉。 他对此不屑一顾,他顾了顾家,谁来顾他,他的安安讨厌了他,误会了他怎么办,而第二封信却改变了他的主意。只有两个字‘信你’。 是她的,是他的安安的,她说她信他,信他没有背叛她,有了这两个字,他还有多少不清楚的,想了想便明白她信中背后的意思,稚子无辜,闹得不好看,伤了大人还好说,这孩子就太惨了。 反正那女人已存在了,也存在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因她的消失,就表示什么都没发生过,更何况,那边不会放过他,走了一个姓陆的,还会再给他送来了一个姓李的,姓王的。 他不回去没关系,直接给你送到这北城来,到时更麻烦。顾浩然苦笑,她总是那么明白,为何就不能糊涂一点,这孩子就这样被留了下来。 在他一岁时,被顾浩然派人强行带离了京城,原因很简单,你们不就是想利用这孩子控制他吗,他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再则,大哥这么年都没找到,他又可能这一生都不能有孩子。 即是顾家的血脉,那就留着吧,好好教导,若大哥真的找不到了,便过继在他名处,百年之后也有人记得他,给他上柱香,至于自己,顾浩然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让人记得作什。 他对这个孩子的安排带着股强势与霸道,自然已引起了陆家两个女人的不满,可是再不满也没用,都是各怀鬼胎的人,谁也抬不到明面上来。只得相互暗暗叫着劲,看能不能在府中压对方一头。 这三年,朝中明面上的局势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实则已大不如以前,首先三了夺嫡之势已明显,各方都在叫着劲,可皇上的年纪不算太大,上位时间越长,越舍不提将手中的权利放下。 为了这个,有时甚至不顾民生,挑着他们三人去斗去抢,用以平衡局势,所幸还有一股以夜贤启为首的纯臣所在,以民生为主,以国为主,才算没让他完全跑偏。 楚皇对夜贤启也试探过,怀疑过,但一番监视与试探下来,那个真正是个为民请命的傻子,没有一点窥视皇位的意思,这才安了心。 对于这股清流的存在,他也就乐得其见,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太过叫真,一点疏忽都不能有,比方说,他忽略了北疆的粮草,这不都在大朝会上说了三遍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