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真的冤枉啊,老章可以做证,我这么做是因为受到了压力……”王克飞不敢直接冲撞黄太太,只想给点暗示,让她不要做得太绝了,“老章也是知道全过程的。” “老章……”黄太太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叫老章进来。”周局长朝门口大喊一声。门外传来一声警卫的应答:“是!” 门打开了。老章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站在门边。他挠了挠脑袋,躲开了王克飞的目光,低垂着脑袋。 “你说是怎么回事吧。”周局长对老章说道。 “王科长啊,我们都知道这陈海默的死疑点重重,她很可能是被谋杀的。自从上次您让我编造了那些报告后,我一直良心不安,晚上觉都睡不着。”老章虽然是对着王克飞说话,脸却是朝向周局长和黄太太的,“我觉得我们这么做对这个女孩太不公平了。我是为了良心解脱,才向黄太太坦白这个事的。” 完了。王克飞知道一切都完了。 这是一出多么精彩的演出啊。他们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是什么时候彩排得如此熟练的?昨天晚上我们不都在黄太太家吗?他们这步棋走得真是高明啊!他们可能知道此事迟早要暴露,便把一切都推在了我身上,其他人要么假装不知情,要么就是受我的指使。 王克飞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一个设计严密的陷阱之中,再没有可以挣脱的可能。现在再说任何话都已经晚了。 看到王克飞怔怔地站在那里,黄太太对周局长说道:“陈海默被杀了,君梅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我看我的处境也很危险。” “您放心,在抓到凶手以前,我们一定尽最大能力保护您。”周局长说道。 周局长扯着脖子大喊:“来人!” 警卫飞快地跑来:“到!” “从今天起派三个配枪的日夜守在黄府,二十四小时保护黄太太。” “明白!” “您太周到了。”黄太太冲周局长笑着,站了起来。路过王克飞身边的时候,黄太太目不斜视,仿佛和他根本不认识。 黄太太一出门,周局长就跳起来,冲王克飞骂了句:“丢你妈……”习惯性地摸腰后的手枪。摸了一个空,就抓起了桌上的一只闹钟,朝王克飞扔过去。王克飞没敢躲,只是本能地用手抱住了头。闹钟没有砸中他,把旁边的橱柜玻璃砸了个稀巴烂。 “把他铐起来!”周局长一声令下,旁边两个警卫立刻架住了王克飞。 “把他带到地下室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周局长命令道。 当警卫把王克飞押下楼梯时,一楼大厅里传来一阵骚动。原来看守门的警卫已经把外面的记者放进楼内,黄太太正在接受采访。 拿着钢笔和小本子的记者们挤到黄太太面前。 “我是《大公报》的记者,请问陈海默一案是不是和上海的黑势力有关?”“听说您是受到了黑势力的要挟,才到警局来的,是这样吗?”“听说您的女儿已经受威胁,躲到海外去了,您是不是也要考虑离开上海呢?” 黄太太是天生的演讲家。她双手虚按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黄太太嗓音洪亮,吐字清清楚楚: “各位报界的友人,我有几件事声明如下:第一,陈海默一案,一切交由上海黄浦警局刑侦科查办,我并不知情,也从未插手。在调查结果出来前,请不要轻信任何坊间谣言。哪怕其中有猫腻,我相信也只是个别人的私下行为。第二,坊间传闻我被黑势力威胁,不能回家,我要告诉各位,这是不真实的。我和周局长夫妇是多年的好友,我不过是应邀造访而已,请大家不要再听信谣言。对于上海市政府,对于上海市的治安,我是百分之百有信心的!” 一瞬间,王克飞明白了黄太太这么做的意图。 所有关于陈海默的消息都是黄太太故意透露给报社的。刚才报社说“听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