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心腹门客王渔有些疑虑:“相邦,这又何必呢?公孙孟梁是君上堂弟,仅次于亲兄弟的血脉至亲,他又一向是这个脾气,况且追杀燕使,这一步也不能算错,相邦就这样硬硬地去截下……” “无妨。”田向沉着脸,语气淡淡地道,又挥手让侍从速去。 第20章 逃难到新中 “先生!”犀不顾自己的箭伤先探看俞嬴。 “先生!” “先生!” “先生,你怎么样?” 齐国追兵退了,众护卫也退拢过来探看。 一支长羽箭插在她的左胸,俞嬴脸色不太好,却还能坐得住,并有精神吩咐下面的事:“无妨,皮肉伤。检看我方伤亡,伤者裹伤,亡者——带去前面新中装殓下葬吧。也看看敌军有没有活口,若有活口,一并带着,我有话要问。我们尽快赶往前面的新中,城中有魏国兵马驻守。” 她吩咐下去,众护卫便听令而行。 “先生,你……”只犀和鹰等几个贴身护卫还在她车旁。 “无需担忧,真的只是皮肉伤,只是这一箭劲道甚大,让它照着胸口钉这一下子,差点儿闭过气去。”俞嬴皱眉,费力地把插在自己前胸的箭拔出,箭尖儿上带出血来。 “先生……” 俞嬴脸皱着,话里却带笑:“幸亏我穿了两层铠甲,否则这下子恐怕就要魂归大荒了。” 仔细看,那箭尖儿上的血确实不多,又见她还能这样说笑,犀和鹰等松一口气。 俞嬴去解外袍,犀和鹰等忙避开眼。犀放下车帘来,就在车旁也卸甲,收拾自己肩头的伤口,鹰守在另一侧,护卫俞嬴的车。 俞嬴“嘶”一口气,伤重是不重,疼却是真疼——似乎比从前死的时候还疼,那时候只觉得冷。 俞嬴把穿于外的那件护心甲先脱下来。这件甲衣式样颇有些古怪,精铁所铸,像两片微突的龟甲,用带子拴于肩头肋下,甲片不大,只能护住前胸后背最紧要处。当初在冶城看到时,觉得它甚是有趣,又想,当初若戴了这么个东西,估计也不会在荒坟躺那么些年。如今自己不用再躺到荒坟中去,确有这个东西几分功劳…… 俞嬴接着脱穿在里面的那层兕甲,这件甲衣是令翊所赠。自己身量与他差很多,他粗暴地将甲衣两侧划开,去掉一些兕皮,又扯去袖子,然后拿过来在身前略比量一下,嘴上还要嘟囔嫌弃:“吃得少,想得多,不长肉,连个正经甲衣都穿不上……” “穿着小将军的甲衣,便如小将军在身旁相护。多谢啦。”想到当时逗令翊,俞嬴脸上露出些笑意,随即又轻“嘶”一声,伤口流血不少,粘在衣服上——若他真在这里就好了,想来他那种不在意世俗礼法的人,愿意帮自己裹一裹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