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提松子酥的那年,屋外仿佛比往年要冷更多,可屋里很热,于是窗子上凝结了细密水雾。 这边是邵家别墅,四下有围墙,不会有人看到二楼动静。季寒川已经二十四岁,邵佑低头亲他。起先还是唇瓣轻轻触碰皮肤,像是初春时节柳絮飘过身侧,带起一阵柔和的风。往后,却多了一种意味在其中。 季寒川忽而低低“嗯”了声,带着点喘息,说:“你咬我——” 牙齿贴上来,比起先前的痒,多了一点细微的痛。 可又不算真的疼。他脚趾都蜷曲起来了。 季寒川讲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尾音拉长,带点轻飘飘的意思,宛若一片小羽毛,“哼哼唧唧”地落在邵佑心头。 在邵佑听来,就是爱人和自己撒娇。 他从容说:“是。” 想了想,补充:“你也一直在咬我啊。” 季寒川:“……” 这是实话。 近的不说,就说远的。邵佑肩头有一块圆形浅疤,就是出自他。 季寒川眼圈有点红,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明显。这一幕映在玻璃上,正被邵佑收入眼中。 他喟叹,忽而叫:“寒川。” 季寒川:“嗯……嗯?” 他眼睛忽而睁大。 于此同时,邵佑眉尖微微拧起,也有些被刺激到。可他是斯文讲礼的天诚少东,从小到大见过无数场面,自制力的确远远胜过季寒川。于是比起男友激烈反应,他倒是勉强定下心来,笑了下,一边仔细吻着男友,一边在季寒川耳边喃喃讲话。 季寒川自认没太多羞耻心。 可听着邵佑的话,他还是有点受不住,喘息道:“够、够了。” 邵佑看起来正正经经。 可他额头上滚落的汗水、紧绷的肌肉,和如狼一样紧盯着季寒川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情绪。 他问:“什么够了?” 季寒川眼皮颤抖,眼中一片朦胧的水意。 就在前一段时间,邵佑才摆脱一宗灵异事件。他知道邵佑这会儿看起来从容光鲜,可压力一直很大。 他盯着季寒川,看寒川情迷意乱。 季寒川似乎有片刻神思恍惚,宛若沉浸在深深清海。只是邵佑冷静、不再动作,季寒川又缓缓从中挣扎脱离。他眨了眨眼睛,邵佑看他,两人对视,这一刻,他似见到天边无尽黑夜,见到海上辽夐波涛,最后全部、全部化作沉沉深渊。 而在季寒川眨眼时,这深渊倏忽破碎,化作当下这一刻的炽热与温柔情爱。 季寒川嗓音有些飘、有些哑。邵佑觉得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彼此时,又知道,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所以到最后,季寒川只是一顿,又说:“……爱你。” 邵佑骤然失控。 后来,季寒川的背压进沙发、压进地毯。邵佑吻他、咬他,落到最后,都是纠纠缠缠的厮磨。像是猎手看到了自己追逐猎物最脆弱的一面,于是步步紧逼,终于直取心脏。 这一切中,季寒川的意识跟着被雨打风吹去,却有一个顽固念头牢牢扎根,在一切能摸到空闲的间隙想:他也很累吧。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心意相通。 所以季寒川断断续续,说:“爱你、爱你——” 邵佑的动作从狂乱,慢慢地,又变成温柔。 这时候,季寒川已经有点受不了。明明该是温柔厮磨,可又多了点其他东西,强行禁锢,不得逃脱。邵佑的眼神忽而再度冷静下来,看着季寒川,像是看着属于自己的稀世珍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