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粥,便放下筷子,不敢多喝,怕被说无礼。 可等她抬头,却发现,太太已经将粥喝得干干净净,连面点也吃完了,正把最后一只虾饺放入嘴中。 “不合胃口吗?”苏伊看着她面前剩下的大半食物,问道。 先前考虑到她可能胃口大不,已经减了分量,结果还剩这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正能吃么? 她记得上个世界养儿子的时候,那小子顿顿都能吃下一头牛,一天还得吃好几顿,要不怎么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沈书瑶忙摇头,“味道很好,已经饱了。” 她一直下意识轻捏着袖子,似乎里面有什么,苏伊发现,说:“有什么话便说,不要拘束。” 沈书瑶微微红了脸,好一会儿,才摸出一个绣着牡丹的荷包来,腼腆道:“这是我自己绣的,希望太太不要嫌弃。” 青莲上前接过,递给苏伊。 牡丹绣得很好,活灵活现,要是一般人戴这样的荷包,或许还显庸俗,但在苏伊身上,却再合适不过,她的样貌,足以压得过雍容华贵的牡丹。 “手艺很好,你有心了。”苏伊点头夸赞。 又随口问了几句话,她发现对方很拘谨,坐在那儿腰板挺得直直的,好像谁在她背上插了根杆子,话也不敢多说,也不敢随处打量,明明是重生的,比别人多活一世,看起来依旧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说好听话,大概连向她请安,也是考虑了很久,才迈出这一步。 没多久,她就让人回去了,并以长辈的身份,赠了两匹绸缎和几样点心。 青杏将人送出门,回来的时候说:“姑娘您看见了么,二姑娘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是去年春天的,早两天奴婢看见,兰姨娘那儿,连丫鬟都做新春衫了呢。” “二爷不喜欢丁姨娘,连带对二姑娘也只一般,其他人见了,自然捧高踩低。”青莲道。 “我看二姑娘比四姑娘懂事多了,”青杏道,“咱们姑娘是她们嫡母,这么多天了,可没见四姑娘来请过安。” 青莲看她一眼,道:“你呀,凡事只看皮毛,从不深思。” “那你倒跟我说说,怎么个深思法?”青杏不大服气道。 青莲看了看苏伊,见她也在听,才继续往下说:“先前我听闻,大房那边,似乎在给大姑娘相看人家,算起来,大姑娘只比二姑娘大几个月,今年相看了,明年下定,后年嫁过去,正正好。可是咱们二房,因为姑娘多年不管事,那几个姨娘各自为政,在府外也有娘家,只有丁姨娘是府里家生子,就是想带二姑娘走动走动,也没有门路。” 听完这番话,青杏冷哼一声,“我说呢,这么殷勤,原来是想到咱们姑娘这棵大树下乘凉。也不想想,丁姨娘当年干了什么好事,要不是她,姑娘能——” “青杏,”苏伊打断她,“现在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而且你以为,当年的事,光凭丁姨娘一个人就办得成?大家都是你情我愿,何必做了之后把错推到另一方身上,他要是能主动承担,好好做个父亲,我还当他是个男人。” 青杏抿抿唇,不甘不愿道:“以前的事不说,那现在二姑娘给姑娘请安,还没安着好心呢。” “她怎么没安好心了?是想给我下毒,还是暗地里盘算给我一刀?”苏伊懒懒地反问,“人家爱来就来呗,我们这儿冷清,热闹点也好。” 青莲也笑着道:“姑娘说的是,奴婢看二姑娘挺乖巧,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听底下人说,四姑娘才叫厉害,在老太太面前又乖顺、嘴又甜,私底下,却经常把身边小丫鬟,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要是来给姑娘请安,我才不放心呢。还是说,青杏你这样计较,是舍不得送出去的两匹缎子?” “谁舍不得?”青杏立刻反驳,“不就是缎子,咱们库房里多得是,堆得都发霉了,才不稀罕。” 苏伊笑笑,“那就别唠叨了,青莲说要请女先生说书,你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打算听什么。” 另一边,沈书瑶带着丫鬟往回走,丫鬟手上抱着锦缎,她则提着点心。 “姑娘,咱们太太可真和善,人又长得好,跟玉宫里的仙子一样。”小丫鬟不住道。 沈书瑶抿唇微笑,正要说话,前面迎面走来几个人,是她四妹。 “呦,二姐姐这是打哪儿来?怎么还打秋风似的,提着一堆东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