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猜疑又变得模糊支离、疑惑不解,却成功让她后背生出了一层冷汗。 直到这晚安兰吹熄了烛,沉沉睡去,她还没能把自己从这猜疑中抽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通宵闪现一下。兵荒马乱的考试周终于过去,接下来是两周实践周。 之前许诺双更会在假期出现,但蠢作者七月中旬才放假(挠头)。我会抽空努力存稿的,双更虽迟但到,请不要不开心呀! --------------------------------------- 惯例感恩专场: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扔了1个地雷 哭泣的侦探扔了1个地雷 * 读者“哭泣的侦探”,灌溉营养液 1 读者“哭泣的侦探”,灌溉营养液 1 读者“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灌溉营养液 10 * 感谢以上投雷浇灌蠢作者、一直评论支持蠢作者的宝贝们,以及正在阅读这段文字的宝贝你,鞠躬。 第二十四章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秘密,次之,便是知道秘密的人。 而秘密,总是危险又迷人,和另一重禁忌紧紧相连。 双杏想了整夜,也没能顺着那本就不多的线索抽丝剥茧,把那个在傍晚时分突然出现在中宫的太监的身份弄清楚。 直到纯然漆黑的天色开始改变,连安兰都睡眠不稳地翻了个身,听到窗外远处宫道传来悠长的梆子声,双杏才恍然竟然已是寅时了。 而她整夜浑浑噩噩,未曾安眠。 左右也是睡不着了。 双杏起身,静悄悄地点燃了一根烛,侧着身子坐在绣凳上,翻出针线包来。 她清丽的小脸被烛光映得暖融融得,一双眼睛因为整夜思考显得很亮,像藏着一汪清泉,一点儿也没有失眠之人的颓意。 手中换了前些日子刚起头的淡蓝色香包,选的绣线却是杏色。灯光昏暗,但她绣来并不费劲,是因为日复一日的重复而带来的熟练,让她即使摸着黑也能绣好。 这一切好像和冬月那个因着噩梦而惊醒的夜晚无限相似,但又全然地不同了。 不再有梦魇……是的,她自那晚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没有再被迫的回忆余府的点滴,——那能回忆起来的大部分也都是痛苦与鲜血。因着她已经有了比噩梦更好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的参照,有了……段公公。 有时她也会问自己,一个人、或者这个人所经历的事情、他所处的境遇,为什么能变得如此的快。 冬月初距离现在,堪堪两个月不到。她却感觉自己的生活又一次彻彻底底变了一遭:自从经历过永宁九年的那个晚上后,双杏只觉得自己的日子是无限的循环着,——人的身体是必然地在长大,但她心中那个小孩子仍旧被困在那时、困在余府的雪与火中。一日、又一日……无论再过去多少年,过的都是一样的日子。 在年节时期雪地里的大红色灯笼、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的喜气,双杏本来以为能把儿时的回忆都忘掉,不把每年的这个时候与八年前的余府挂钩。 可实际上不是,她只是在尽力麻痹自己,逼迫自己融入这无法改变的一切。所以她每年都选择跟随娘娘在中宫。娘娘身体弱,从皇上设宴处归来时次次都气得够呛,关怀过太子就早早睡下。中宫宫人们自然也草草地守岁。 她宁愿在中宫里枯坐冷板凳,也不愿回到寝房,融入喜悦的宫女之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年”的再一次来临。 直到今年,又遇上段公公,阴差阳错像个梦般让她不得不恍然。 也让她竟然想要走出那一步,在他身边,再真切体会“年”的感觉。 她从开始的为他忿忿不平、到终于触及真人时的心痛心疼……双杏说不出现在想什么,但她只是单纯盼他好。 毕竟……他是她贫瘠回忆中最炙烈的那一抹标志。 饶是双杏女红技艺精湛,也抵不过脑中不住乱想。一时不慎,针尖戳破指尖,一滴血珠子洇在淡蓝色布料上,霎时间就殷红一片,看起来不甚美观。 “呀——”双杏低呼,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飘散在夜色中,怕吵到安兰,又倏忽闭了嘴。 再晃过神来,血珠子已经在香包上洇透了。烛光一照,看起来却反倒没有方才那么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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