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海禁,他就需要李家的支持,而对于李家,开海禁就代表着闽州在大盛的地位会变得更为重要,那么李家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 一旦将来国库丰盈,必能使龙颜大喜,首辅之位将再无悬念! 开海禁也许会一时引来不少阻碍,可是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想要收益就必须承担风险。 他是户部从一品大员,掌管整个大盛的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以及财政收支,他已经是居庙堂之高,想要再进一步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他的仕途能到什么地步,也许就看这一回了! 想着,端木宪不由仔细端详着端木绯那可爱的小脸,眸生异彩,那眼神看来慈爱之中带着一抹炽热。 有孙如此,真是天助端木氏也! “墨砚,快去取我的龙井给四姑娘沏一盏。”端木宪含笑地唤了一声小厮,一副要与端木绯继续长谈细说的样子,完忘了自家孙女还不满十岁。 在袅袅茶香与切切细语中,夜幕彻底降了下来,窗外黑黢黢的一片,书房里点起了两盏羊角宫灯,发出莹莹光辉…… “咣!嘡!” 当二更天的锣声敲响的时候,端木绯方才回到了湛清院。 “蓁蓁,你饿了吧!” 端木纭早就在东次间里等急了。她本以为端木宪只是把端木绯叫去随便问几句功课,没想到这一去就是足足一个多时辰。 妹妹还不满十岁,祖父布置的功课未免也太重了点! 此刻见端木绯终于回来了,端木纭关切地拉着她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嘘寒问暖,又吩咐紫藤赶紧上宵夜。 秋日的夜晚,空气清新,夜风拂去一天的疲惫,不一会儿,端木绯在窗边吹着夜风,舒舒服服地捧着一盅南瓜百合甜汤吃上了。 甜汤温温的,恰好入口,她一勺勺慢慢舀着甜汤,唇角弯弯。 端木绯吃得满足,可是看在端木纭眼里,却只觉得妹妹想必是饿坏,心疼极了,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蓁蓁,祖父可是又给你布置了什么额外的功课?” “你要是累的话,可别忍着,姐姐去和祖父说,减轻些功课。” “你还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累着……” “……” 端木绯津津有味地吃着宵夜,笑吟吟地听着端木纭的叮嘱,心里暖呼呼的。 她咽下最后一口甜汤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点头乖巧地说道:“姐姐,我晚上会早点睡下的。”跟着,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明早是书画课吧?” 端木纭应了一声,想起端木绯上课的画具还没准备好,正要吩咐绿萝,话还未出口,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来,改口问道:“蓁蓁,上次袁先生布置的功课你可完成了?” 袁先生是闺学里专门教授她们书画的先生。 端木绯身子一僵,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赧然,“姐姐,我马上就去画。”她还真是把袁先生布置的功课给忘了。 一看妹妹这可爱的小模样,端木纭简直心都快化了,温言细语道:“不着急,我帮你一起画!” 端木纭拉上端木绯去了她的小书房,吩咐锦瑟伺候笔墨,那摩拳擦掌的样子看来恨不得能替妹代笔。 “蓁蓁,袁先生要我们画花草,牡丹、秋菊太过繁复……今儿也不早了,我们干脆就画个简单的兰草好了。”端木纭指着角落里的一盆兰草说,心想着正好可以照着这盆兰草画。 “狼毫过硬,画兰草当用兼毫。”端木绯笑吟吟地从笔架里取了一支兼毫。 在一旁准备磨墨的锦瑟就出声请示道:“四姑娘,那奴婢就给姑娘磨淡墨了。” 画兰当用淡墨,方能显兰之润透。 端木纭满意地微微点头,这锦瑟虽有诸多不妥,伺候笔墨却是不错,她的妹妹果然有识人之明! 等锦瑟磨好墨后,端木绯就执笔画了起来,端木纭在一旁不时提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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