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捧起眼前的酒水,豪爽地一饮而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这天下的男子啊……果然,不嫁人的决定是正确的!等她及笄后就出宫开府,逍遥自在。 封预之被两个內侍蛮横地拖了下去,他还在不死心地意图挣扎着,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被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内侍轻而易举地拖走了,四周终于清静了。 皇帝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封预之那狼狈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皇,”涵星很快就把这段短短的插曲抛诸脑后,笑眯眯地提议道,“我们这里有好酒好景,您要不要与我们一起行个酒令?” 皇帝回过神来,鼻子动了动,发现这酒香馥郁芬芳,应是好酒。 这要是平时,皇帝定会饶有兴致地与这一众小儿女同乐,只是他此刻心事重重,却是没那个心思了,起身道:“涵星,你和你大皇姐、大皇兄好好玩,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皇帝说话的同时,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恭送皇帝离去。 岑隐当然也随皇帝离开了,端木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岑隐那隽挺如修竹的身形上,思绪又不受控制地转动了起来…… 皇帝去的这个方向,好像是畅月宫…… 如同端木绯所料,皇帝带着岑隐一起去了畅月宫。 畅月宫里,一片肃静,两个东厂的內侍守在院门外,乍一眼看,似乎是风平浪静。 皇帝的到来如同一颗石子坠入原本结了冰的湖面,那层薄冰霎时间破了,畅月宫内荡起阵阵涟漪,那些宫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皇帝的到来到底是祸还是福。 “皇上这边请。” 一个宫女急忙引着皇帝进了东偏殿中,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静谧安宁,只有窗外传来风吹枝叶的沙沙声。 安平正坐在罗汉床上,悠然地饮着茶,封炎也在里面,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坐在窗边。 皇帝一进来,封炎就站起身来,把那只小狐狸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给皇帝作揖行礼:“皇上舅舅。” 安平也慢悠悠地起身,随意地给皇帝福了福。 “皇弟怎么有空来‘探望’本宫?”安平一边说,一边又坐下饮茶,从头到尾,神色冷淡,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处境而着急。 “朕有些话想与皇姐说。”皇帝大步地朝安平走去,也在罗汉床上坐下了,姐弟俩不过是隔着罗汉床上的一个小方几,相距咫尺。 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平,心绪飞转:若是安平十五年前真的与宁仁德碰过面,现在应该害怕才是,就算安平不为了她自己,难道她会不在意她唯一的儿子封炎吗?! 而那只被放在了茶几上的小狐狸还有些懵,眨了眨眼,紧接着就夹着一条蓬松的白毛尾巴就想要跑,可是才挪了一下前爪,就觉得后颈被人一巴拎住,又被送入一个玄衣少年的怀抱中。 “嗷嗷嗷!”小狐狸凶悍地龇牙咧嘴,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原本沉寂不明的气氛。 皇帝回过神来,淡淡道:“大皇姐,其实宁仁德去公主府找过你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事情都过去十五年了,往事已矣。”说着,他眸光一闪,试图再诈诈她。 安平随手把手里的茶盅放在了一边,茶盏与茶托碰撞时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皇弟,你这‘人云亦云’的毛病也该改改了。”安平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句话就直刺皇帝的要害,让他脸色微微一变,耳边仿佛回响起当年父皇对他的训诫。 皇帝动了动眉梢,安平看着与常无异,看来这件事还真就是封预之无风起浪,没事找事。 皇帝的心总算放下了,神色也恢复了自然,清了清嗓子,似乎在为自己辩解地说道:“大皇姐,驸马可不是旁人。”说着,他顿了顿,似有几分唏嘘地叹道,“父皇在世时也常说大皇姐你这傲性子该改改了,否则迟早有吃亏的时候。哎,若不是大皇姐你这性子,又何至于把驸马逼到这个地步!” 想起刚才封预之那副颠三倒四的昏头样,皇帝心里是又厌又恨,他最恨别人算计自己!这一次,封预之竟然为了区区儿女私情来利用自己,简直不知死活! “既然他受不了,那么本宫与他和离就是。”安平冷冰冰地说道,似是对封预之没有一点留恋。 皇帝的心定了,态度也就软了下来,一副和事老的做派,劝道:“大皇姐,朕令太医给驸马看过了,驸马这是得了癔症。不过,皇姐你与驸马到底是夫妻一场,还有阿炎这个孩子,和离什么的就算了吧。不为了别的,总要为了阿炎考虑。” 皇帝说着,朝窗边的封炎望了过去。 封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