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如讨好岑隐,说不定还更有希望。 慕祐昌眸底掠过一道锐芒,再加上他还有楚青语,还有宣国公府…… 想着,慕祐昌的心变得滚烫,眸子里野心勃勃,但脸上依旧笑得文质彬彬。 后方几丈外,站在檐下的三皇子慕祐景目光幽深地看着岑隐和慕祐昌,他当然知道他这个二皇兄是想讨好岑隐…… 慕祐景握了握拳,心里有些犹豫。 上次他在九思班和岑隐一起听过戏,照理说,他可以借机去跟岑隐说上话,但是天命凤女…… 慕祐景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那位孙真人仙风道骨的模样,后来发生的事无一不证明了孙真人是一位有通天彻地之能的活神仙,所以耿听莲一定是“天命凤女”。 只要自己能娶到耿听莲,又有了卫国公府襄助,他一定可以从诸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的! 转瞬间,慕祐景已经是思绪百转,衡量着利弊。 他静静地站在檐下好一会儿,上方的屋檐在他俊朗的面庞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来深沉难解,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般。 他咬了咬牙,忽然动了,却不是往岑隐的方向,而是走向了另一边正要下石阶的耿海,眼神沉淀下来。 即便是慕祐景从前没看出来,从大年初一的宫宴中也看出端倪来,耿海与岑隐之间怕是水火不容,尤其是方才……是了,一山难容二虎,他们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对方的存在! 自己不可能两头讨好,势必要在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才行。 “国公爷。”慕祐景唤住了几步外的耿海,俊朗的脸庞上笑容明朗。 两位皇子一个走向岑隐,一个走向耿海,这一幕当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目光。几个原本急着出宫的大臣忽然就不着急了,彼此交换着眼色,都隐约看出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意向。 问题是,无论是耿海,还是岑隐,可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讨好的。 耿海面沉如水地看着慕祐景,眸光微闪。 慕祐景并不在意耿海的冷淡,和善地说道:“国公爷莫要介怀。父皇只是龙体抱恙,所以心情不好,也不是真的恼了国公爷。父皇与国公爷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更是君臣和睦,这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国公爷是父皇的左膀右臂……” 慕祐景的话说得越漂亮,对于耿海而言,却越是刺耳,越是嘲讽。 是啊。他与皇帝这么多年的君臣之谊竟然比不上区区一个阉人的谄言媚语,皇帝太让他失望了。 耿海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岑隐和慕祐昌,嘴角紧抿。 慕祐景顺着耿海的目光看向了岑隐,心中暗道有戏,不动声色地接着道:“说来也是大年初一那两次地龙翻身弄得父皇心神不宁,才会风邪入体,龙体抱恙。” “本宫的母妃这两日也是缠绵病榻……国公爷,本宫记得当日尊夫人与令嫒也在场吧,她二位身子可好?” 慕祐景一脸关切地看着耿海,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耿海眸光一凝,目光一下子就从岑隐身上收回,看向了慕祐景,二人四目对视,慕祐景神色坦然。 耿海动了动眉梢,原本沉凝的面色也缓和一些。 他当然明白慕祐景的意思,淡淡道:“多谢殿下关爱,贱内与小女甚好。” 耿海立刻转移了话题,“这些天风大,而且……”说着,他抬眼望向阴沉的天空,意味深长地说道,“看这天气,没准还要下雪,殿下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慕祐景心中一喜,忙应道:“谢国公爷的‘提点’,本宫谨记在心。”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耿海也没再多说,毕竟三皇子得不得用,还得再看看。 “三皇子殿下,臣府中还有些,就先告辞了。”耿海对着慕祐景拱了拱手,就快步走下了汉白玉石阶,大步流星地离去了,斗篷随风向后飞起,步履带风。 耿海的背影渐行渐远。 慕祐景按捺着心口的狂喜,收回了目光,然后再次看向了慕祐昌和岑隐。 “岑督主,您若得空,不如去本宫府上小坐如何?”慕祐昌笑吟吟地对着岑隐邀请道,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慕祐景,兄弟俩的视线在半空中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隐隐有火花闪现。 慕祐景率先移开了视线,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內侍给他披上了一件镶貂毛藏蓝大氅,大步地离去了,却不是往宫门的方向,而是去了江宁妃那里。 慕祐景步履坚定地迎着寒风往前走着,对他而言,二皇兄根本就不配成为对手。 他也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