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皇兄的那点“癖好”,在父皇的眼里,二皇兄已经有了瑕疵,一个有了瑕疵的皇子又怎么有资格登上皇位?! 足以成为他对手的还是大皇兄和四皇弟,他必须在大皇兄从南境归来前,笼络住耿家才行! 两个皇子之间那无声无息的交战也落入端木宪的眼里,端木宪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袍子,负手离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大皇子还在南境,端木宪能做的就是让外孙无后顾之忧,别的他也顾不上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斗得越狠越好。 想着,端木宪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闲庭信步地往宫门的方向走去,把这宫廷中的尔虞我诈暂且都抛在了后方。 现在还不过未时过半,天色尚早,端木宪在宫门口坐上马车后,就又返回了户部衙门。 他走开了才一个半时辰,衙门里又积累了不少事等着他决议,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黄昏。 等端木宪回到府里,比平时还要晚了半个多时辰。 他到底也上了年纪,马上也快知天命了,连续忙了几天,身子也很是疲惫,不过一回府,就有烘得暖暖的屋子等着他,还有热茶、热汤端上来,端木宪一下了就浑身轻快起来。 端木宪悠闲地用过晚膳,就让人把端木珩和端木绯兄妹俩叫了过来。 端木绯不是一人来的,天气冷,她临时就把小狐狸也抱了出来当手炉,坐下后,再往膝头一放,那真是暖和极了。 端木宪没在意小狐狸,照常和兄妹俩说了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 好一会儿,书房里就只有端木宪不紧不慢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反而衬得四周尤为安静,偶尔还能听到外面的阵阵寒风拍打在窗户的震动声。 端木宪浅啜了口热茶后,最后总结道:“我猜皇上多半只是心病,休养一阵子就会好的。” 端木宪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须,嘴角噙着一抹悠然的浅笑,仿佛一切尽在他手。 一开始,端木宪还是有些担心的,就生怕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大皇子还远在南境,容易被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抢占了先机。 不过,从宫里出来回了衙门后,端木宪思来想去,意识到皇帝虽然看着憔悴,內侍们也是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是太医院却不然,只派了一个黄太医守在外间,而且,方才岑隐给皇帝送的也不是什么汤药,只是一杯安神茶罢了。 再者,皇帝不肯让皇子监国,甚至避讳耿海提起这个话题……也就意味着,他应该不是病入膏肓。 端木绯听得漫不经心,伸手抚摸着蜷在她膝头睡觉的小狐狸,一下又一下。这大冬天的,小狐狸的白毛更厚实也更柔软了,真是好摸。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随口问道:“祖父,皇上的心病是如何而起?” “怕是因为这次的地动让皇上联想到了天命凤女……”端木宪又道。端木宪今日瞧得分明,皇帝对耿海已经起了心结,一切就如四丫头之前所说。天命凤女不是耿家之福,没准会成为耿家之祸。 端木绯一边用右手挠着小狐狸的下巴,一边徐徐道:“那天在九思班,那个孙女冠口口声声说什么彗星入太微,白气贯北斗,唯有天命凤女可以化解此不祥之兆。初一太极殿前,卫国公也借着地动暗示国有不宁……卫国公应该是想借着这次的地动把他的女儿抬上天命凤女,乃至太子妃的位置。” 端木宪细细地回忆着朝会当天的事,尤其耿海说得那番话,他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喃喃道:“四丫头,你说的没错。” 端木珩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把端木宪和端木绯所言一一记在心中。 “祖父,”端木绯的手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端木宪说道,“卫国公既然已经出手,就不会再收手。” 端木绯眸子晶亮,她与耿海是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对其所知却不少,足以让她知道耿海是怎么样一个人。 皇帝病了,却是把朝政权给了司礼监,没有给耿海一点插手的余地,以耿海对权利的渴求,他就更不会收手了。 端木宪面露沉吟之色,想起今日耿海和慕祐景交谈时的情景,眸色愈发幽深了。他家的四丫头啊,真真是知微见著。 好,很好! 端木宪又捧起了茶盅,杯子才凑到唇边,就听端木珩忽然道:“有道是,趁热打铁,卫国公想来也不会等太久……” 端木宪手里的茶盅顿住了,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又放下茶盅,问端木绯道:“四丫头,你怎么看?” “祖父,等开笔后,卫国公怕是就要动了。”端木绯笑眯了眼,那可爱的模样与她膝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