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人,远远地,隐约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女子,衣裙被烧得焦黑一片,比乞儿还要破烂。 耿海和耿安晧只以为是一个宫女,并没有在意。 这时,又一个禁军将士从人群中快步走了过来,对着皇帝抱拳禀道:“皇上,卫国公府的五姑娘也在里面,刚刚救出来了……” “你说什么?!”耿海失态地打断了对方,也顾不上皇帝了,大步地朝前冲了过去,没注意到后方的皇帝不悦地皱了皱眉。 “莲姐儿!”耿海担忧地喊着。 前方的那些禁军、內侍见耿海来了,自动朝两边让开,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耿安晧紧跟在耿海的身后,也是一脸的担忧焦急。 耿听莲被人放在了青石板地上,她两眼紧闭,脸上的面纱也被烧掉了一半,露出右颊边缘那条肉色的疤痕,她的脸上、身上都布满了烧伤,被烧成了焦炭的衣裳与那烧红的烫伤交融在一起,看来触目惊心,人不人,鬼不鬼。 “莲姐儿,莲姐儿!”耿海蹲在女儿身旁,连着叫了两声,手指微颤地伸到了女儿的口鼻间…… 耿听莲的气息十分微弱,脸色惨白,显然是晕厥了过去。 耿海和耿安晧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都想到了。刚刚那个禁军将士明明说岑隐曾冲进过火海救出了端木家的姑娘,也就是说,岑隐肯定也见到耿听莲了,却见死不救。 岑隐他……他好狠的心! 他分明是因为与他们耿家有怨,就伺机报复到了耿听莲的身上! 这一瞬,耿安晧的心里真是想拿刀一刀捅死岑隐的心也有了。 “督主……”院子口的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耿安晧和耿海都下意识地循声望了过去。 此时不过是未时,正是下午阳光最刺眼的时候,灿烂的阳光洒在岑隐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肌肤如同透明般,然而,不见暖意,反而透出一种清冷锐利的气息。 岑隐已经又换了一身簇新的麒麟袍,身上纤尘不染,闲庭信步地走来。 第406章 心火 “皇上。” 岑隐给皇帝行了礼,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耿海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回来,指着岑隐怒斥道:“岑隐,我是有不和,但是一码归一码,对一个弱女子见死不救,还是不是君子之风!” 岑隐淡淡地一笑,道:“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 耿海被岑隐的无耻惊到了,还要与他争论,就听耿安晧低声提醒道:“父亲,还是先给妹妹请个太医才是当务之急。” 耿海想想也是,先忍下了,对着皇帝抱拳道:“还请皇上宣太医为小女医治。” 皇帝虽然看耿海不顺眼,却也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正要开口,岑隐抢在了他前面:“国公爷,不急。” 岑隐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耿海说道:“本座还有一事想请教国公爷呢,就是关于这药师殿走水的事。” “今日的法事皇觉寺里里外外的守卫都是由禁军负责的,而禁军是由五军都督府调配,如今,圣驾还在皇觉寺,法事还未完成,寺中却突然走了水,这分明就是禁军守卫不严导致!”岑隐义正言辞地斥道。 皇帝一听,眯了眯眼,觉得岑隐所言甚得他心。 耿海强忍着心头怒火,唇角抿出刀锋般的线条,面色紧绷,道:“岑督主,还未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想把罪名往五军都督府上推,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吧。” “国公爷,这‘纵火’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要查的,”岑隐淡淡道,“但是一码归一码,总是因为禁军布防不严,才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且走水后,禁军姗姗来迟……今日这事要是指望禁军,这药师殿怕是早就烧光了!” 耿海皱了皱眉,听岑隐的口气,莫非是确定这药师殿走水并非是偶然,是有人蓄意纵火?……亦或是他为了陷害自己故意将此事闹大?偏偏女儿现在昏迷不醒,自己不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耿海心里有些没底,但是他也不能向岑隐示弱,冷声道:“岑督主,可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