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确定了王之濂是白氏之子。 当确定了这一点后,季兰舟心底差不多有了答案,那些散乱的珠子一一地串了起来。 可想而知,王之濂的身世肯定是见不得人的,这个秘密对他而言,比他与王四夫人偷情的丑事还要严重,一旦暴露,他的爵位必将不保,甚至于,他可能被王太夫人赶出侯府…… 如果这个秘密被母亲知道的话,王之濂会怎么做?! 答案显而易见。 虽然她没有证据,虽然有些事还真是她的猜测,但是季兰舟考虑半个月后,终究决定放手一搏,借着母亲的忌日来诈一诈王之濂。 她成功了! 她终于完全明白了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白了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相几乎如她预想的那般,残忍得令人心寒,就像是已经结疤的创口再被解开,伤口上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季兰舟俯视着还瘫坐在地上的王之濂,目露悲凉。 即便他是外室子,他还是王家人,还是她的舅父,她的亲人。 然而,他不但要霸占季家的家财,还谋杀了她的亲娘! 老嬷嬷见外祖孙俩哭作一团,在一旁劝了一句:“太夫人,节哀顺变。” 这句话仿佛是提醒了王太夫人一般,她猛然警醒过来,放开了季兰舟,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不行,敏若不能就这么冤死……报告,必须要报官!” 说着,王太夫人好似头母豹子般蹿了起来,朝地上的王之濂飞扑过去,她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前襟,尖声喊着:“孽种,我要你血债血偿!” 王之濂双目瞠大,难掩惊慌之色,正想哀求,但转念一想,腰板又挺了起来,扯着嗓门道:“老虔婆,你别装了!” “三妹妹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你也是同犯,就算是告到京兆府去,你也不能脱罪!” 王之濂越说声音越是高昂,趾高气昂地看着王太夫人。 王太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脸色铁青,还是咬牙死撑道:“孽种,你到现在还要攀扯别人,分明就是你害死了敏若!” 余氏在一旁呆呆地看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此时此刻,她还不敢相信她的丈夫竟然是个低贱的外室子! 她堂堂书香门第的嫡女竟然嫁了一个外室子!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早已是王家人,就算死了也是王家鬼,再说了,下头还有几个孩子呢…… 余氏目光复杂地在周围的几个王家公子姑娘脸上扫过,这些个小辈全都是惊魂未定,至今还未消化方才得知的真相。 对于余氏而言,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母亲,这事你别想撇干净,当初不是您说三姑奶奶是殉情身亡的吗?!那会儿大家都听到的!” 便是余氏再不满王之濂,她也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一个谋杀亲妹的爹! “啪!” 王太夫人气得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了余氏的脸上。 那重重的掌掴声在此刻寂静的药师殿内分外响亮,其他人更安静了。 季兰舟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争吵,厮打…… 忽然,她再次开口道:“丹霞,你去报京兆府,就说王之濂谋杀亲妹王敏若。” 她的声音已经与之前那种清冷而锐利的嗓音不同,又恢复了平日的那种柔软,彷如棉絮般任人揉搓。 这话一出,殿内又静了一静。 王之濂、余氏和王太夫人都看向了季兰舟,王太夫人老泪纵横地用帕子抹着眼泪,连声道:“没错,兰舟,你一定要为你娘报仇,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没脸没皮没心的孽种!” 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简直就是喂了狗了! 王之濂慌了,季兰舟如今可是皇帝封的和静县主,又给朝廷捐了四百万两白银,她要是去报官,京兆尹一定不敢怠慢。 王之濂急忙朝季兰舟膝行了过去,哀求道:“兰舟,家丑不可外扬啊!你体内也有一半王家的血,这事传出去,你也不好看啊!” “兰舟,只要你不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