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君然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张尚书,你就跟着本王去北境吧。若是北燕同意议和,张尚书也是大功一件,定可以名留青史,北境军民都会感念大人的功劳和恩德!” 君然与岑隐一搭一唱,心里畅快极了。 张子枢吓得脸上血色全无,面白如纸。 这北燕穷凶极恶,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同意议和?! 就算是他运气好,没像林英桐一样一去北境就被北燕人砍了头,那之后呢?! 议和肯定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大盛要付出的代价必然不小,割地赔款和亲……这些代价也不是他这区区刑部尚书能做主答应北燕的?! 北燕人会不会因为一言不合或者对议和的条件不满意,就砍了他的头泄愤呢?! 而且,以割地赔款换来的求和,他哪里会名垂青史,恐怕是会被后世质疑,被后人唾弃…… 这次的议和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想着,张子枢额头的冷汗就涔涔地滑下了脸颊,身后的中衣都被汗水浸湿了,浑身上下抖得好似筛糠一般,干燥发白的嘴唇颤抖不已,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君然看着张子枢,目光微沉,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捏着折扇的右手下意识地微微使力。 慕建铭身为天子却怯战畏战,上行下效,把这满朝上下都养得毫无血性,只知在安稳的后方动动嘴皮子。 和? 若是可以天下太平,百姓安宁,谁又不想和? 他们北境军的将士与百姓比这些朝臣更想和,谁又会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拿性命去搏,不过是不得不为罢了。 他们想和,但是北燕肯吗?! 君然幽深的眸底寒气四溢。 就是因为这一帮子君臣把所谓的“议和”想得太理所当然,觉得只要动动嘴皮子想和就能和,真的让他们去北境议和,一个逃得比一个快。 他的父王并非是死在北燕人的手里,而是死在了慕建铭、张子枢、林英桐这些人的手里,也是因为这些人充斥在朝堂上,北境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步! 君然神色更冷,“啪”地收起了折扇,嘲讽地说道:“张尚书,你方才分明说要与北燕议和,莫非是口是心非,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他言下之意是,既然不想和,张子枢那就是想“战”了! “原来张尚书与本王是同样主战,那更好了,正好与本王一同去北境,与北燕人一战!”君然笑眯眯地说道,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意。 张子枢浑身冰凉,仿佛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中一般,胆战心惊:岑隐和君然是要把他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啊,按照他们的意思,无论他是战还是和,都得和君然一起去北境! 他们这是在杀鸡儆猴,这是在党同伐异啊。 岑隐看也不看张子枢,慢慢地环视着在场的其他官员,笑容温和地问道:“除了张尚书,可还有谁想要与北燕求和的?” 其他五个官员又一次彼此互看着,没人敢出声,厅堂里静得落针可闻。 岑隐红艳的唇角翘得更高了,语气依旧轻描淡写,道:“没想好没关系,这里静,有的是时间让各位‘慢慢’想。” 他的话中显得意味深长,吓得那些官员登时心如擂鼓,牙齿差点没打战。 那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官员率先附和道:“岑督主,下官仔细想过了,我大盛堂堂天朝之国,怎么能向北燕那等蛮夷低头!” 其他几人也生怕落后,让岑隐误会了他们,立刻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各抒己见: “柳大人说的是。北燕蛮夷狼子野心,岂会诚心求和!” “即便是北燕人暂时同意议和,怕也是三五年就会卷土重来,后患无穷!” “还是应该趁现在北燕兵疲马倦之际,立刻集结兵力调往北境,与北燕一战!” “……” 这些人早就把之前求和时说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一个个全都是大义凌然、为国为民的姿态,至于张子枢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