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兆林心跳砰砰加快,跃跃欲试。这一次,南怀人恐怕要搬起石头打他们自己的脚了。 南怀之所以敢把八成兵力派往大盛,一方面是野心勃勃,想借着原滇州总兵苏一方对南境的了解一举拿下大盛半壁江山;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南怀与滇州交界处多瘴气、沼泽与山脉,对于南怀而言,等于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任何人想要从大盛进入南怀只能从滇州的东南侧走,即是此刻南怀大军所占领的位置。 一旦南怀人退守到南怀的九重关,就会占据易守难攻的优势。 也就是说,除非把守关的南怀军全数歼灭,他们南境军才能突破九重关攻入南怀。 大盛虽然表面上看来战况处优,但其实最多也只能把南怀人打出南境,想要攻破九重关,可没那么容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 而这些,他知道,封炎肯定也知道。 封炎不是纸上谈兵之人,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心里怕是有数了…… “公子,您可是有什么计策?”阎兆林直言问道。 封炎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他抬手对着落风做了一个手势,落风立刻就心领神会,取来了一张舆图,并将舆图平摊在一张红漆木大案上。 封炎抬手指向了滇州边境的某个位置道:“从这里。” 这里?!阎兆林难以置信地微微瞠目,这里可是一片沼泽。 这片黑水沼泽有瘴气为祸,进去这片沼泽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侥幸出来的不出三天就会魂归西去,被当地人称为“无归路”。 阎兆林沉思了片刻,难掩激动地问道:“公子,您莫非有什么良策?” 封炎点了点头,唇角翘得更高了,带着几分家有珍宝的自得:自家蓁蓁自然是最聪明的! “我打算明天先去看看这片沼泽。”封炎的指尖在舆图上的沼泽点了点。 阎兆林猛然抬头,目光从舆图移向封炎的面庞,直觉地说道:“公子,那里太危险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末将看还是派别人去吧。” “有危险就退缩,那岂不是正验了他们说的没本事吗?!” 封炎笑了,率性、洒脱、张扬,而又带着一种如高山流水般的沉稳。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在他俊美的面庞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看来意气风发,而又同时遥不可及。 南境阳光灿烂,犹如旭日东升般生机勃勃,相比下,远在数千里外的京城却是笼罩在一层阴云中,暗潮汹涌。 大皇子慕佑显自打回京后,就留在养心殿里侍疾,一副对朝事毫无兴趣的样子。 端木宪起初还不放心,渐渐地就松了一口气,觉得大皇子去了一趟南境后,行事果然沉稳了许多。 休沐在家时,他也难免感叹了两句: “大皇子真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长大了,也沉稳了!” 涵星没心没肺地点头道:“嗯,大皇兄还长高了,黑了,瘦了!” 看着涵星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端木宪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祖父,我在国子监听到了一些流言,”端木珩沉声道,“他们说显表哥庸庸碌碌,回京后正事半点没干,每日给皇上侍疾,也不过是为了孝顺的虚名,不如四皇子关心朝政……” 端木宪慢慢地用茶盖拂去茶汤上的浮叶,似笑非笑道:“又是承恩公府传的吧。” “这承恩公还真是乱来。”连对朝事一向毫不关心的端木纭都感慨地插嘴说了一句。 端木宪嘲讽地冷哼一声道:“他,就是个蠢的,十八年没一点长进。” 端木宪根本就看不上承恩公这种人,人啊,不怕蠢,就怕连自己蠢都不知道。 涵星对于什么逸闻轶事最敏锐了,听出端木宪的语外之音,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好奇地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