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外祖父,承恩公以前还干过什么蠢事?” 端木宪也没打算替承恩公藏着掖着,随口就说起了一些往事。 十八年前,皇帝登基,封了嫡妻谢氏为后,也依例给了谢家承恩公的爵位,当时谢家就飘了,谢家人私底下圈地囤田,仗势欺人地赶走当地百姓,甚至还打死了一户老农。出了人命后,事情就闹大,被曝了出去,御使当朝弹劾了承恩公强买民田、纵奴行凶等数桩罪状。 当时还是皇后亲自求情,皇帝考虑到皇后即将临盆才网开一面,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后来皇后生下了大公主舞阳,之后几年皇后再没怀上子嗣,而皇帝素来风流,内宠越来越多,其他几个妃嫔又陆续给皇帝诞下数个皇子,谢家看着皇后膝下无子,这才渐渐消停了一些,就算闹也不敢闹得太大。 直到两个月前皇帝忽然重病,谢家指着皇后和四皇子上位,才又上蹿下跳起来。 端木宪淡声道:“承恩公府也好意思说别人没干正事,他们闹了这两个月也没干什么正事。” 端木珩慢慢地喝着茶,眸色微凝,似是若有所思。 涵星一边听,一边嗑瓜子,娇气地抱怨道:“承恩公府真讨厌,整天在那里瞎闹腾,大皇兄都不能跟我们去打马球了。” “涵星表妹,你们是明天去打马球吗?”季兰舟笑容温婉地问道。 涵星点了点头,“嗯,我们和丹桂她们约好了,明天去庆王府打马球。”说着,她转头看向了端木绯,“绯表妹,待会儿我们用过午膳就去找肖公子吧,攸表哥今天休沐,正好再一块儿练练!” “肖公子?”端木宪挑了挑眉,随口问了一声,“哪个府的?” 端木宪一时没想起京中哪个勋贵府邸姓萧或者肖。 “就是马市那个卖马的肖公子啊。”涵星理所当然地答道。 “……”端木宪怔了怔。坊间镇马市的那个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了不少人,他当然还记得。对于那位不曾谋面的“马商”肖公子更是记忆深刻,不就是那个来历蹊跷的“山匪”吗! 端木宪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他欲言又止地朝正在吃松仁的端木绯看了一眼,心里暗暗嘀咕着:四丫头一向挺机灵的啊,怎么和涵星这丫头在一起就变得没心没肺了呢?! 端木绯感觉到端木宪在看她,疑惑地抬起头来。 她还以为端木宪也想吃松仁了,体贴地给祖父剥起了松仁来。 吃上小孙女亲手剥的松仁,端木宪既满足,又感动,一下子就把那什么身份蹊跷的山匪忘得一干二净。 眼看着正午了,季兰舟才刚吩咐管事嬷嬷去摆膳,一个门房婆子忽然疾步匆匆地来了,进厅禀道:“老太爷,三老爷和三夫人回来了!” 这个消息令得厅堂里静了一静,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连端木宪都难掩意外之色,原本要往唇边凑的茶盅停顿在了半空中。 四年前,皇帝亲自下旨调端木期去了中州汝县做了个七品县令,端木期携妻前去中州赴任,这一去就是四年未归。 端木期的任期本该在去岁就满了,但是,因为他的考绩是中下,再加上京城这两年局势乱,端木宪想着这个三子蠢不可及,就没动用关系把他弄回来,打算让他汝县再待上几年。 可是,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端木宪眉心微蹙,把手里的茶盅放下了,道:“让他们过来吧。” 端木珩还以为端木期会忽然回来是因为吏部的安排,只奇怪三叔父端木期怎么没提前送封信回来,府里也好提前安排为他们夫妻俩洗尘。 没多久,另一个门房婆子就带着端木期夫妻俩朝这边来了。 端木期着一袭半新不旧的太师青竹叶纹直裰,风尘仆仆。 四年不见,端木期看着瘦了一圈,才三十几岁的人,鬓发间却多了些许银丝,平白老了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