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算派人前往怀州教化怀州百姓,用汉文一步步地培养怀州百姓的归属感。 一些大儒学士若有所动,以孔孟之道教化蛮夷,犹如当年孔圣人带领部分弟子周游列国十三年,四处讲学,乃是一大佳话美谈,甚至于足以名留青史。 那些学子们面面相看,神情复杂多了,虽然多是赞同慕炎的想法,但是若让他们亲往数千里之外的怀州,却也不得不迟疑,科举关乎他们的前程,不可轻慢,去怀州这么一个异域他乡的蛮荒之地,恐怕会耽误他们科考。 有了岑隐之前的提醒,慕炎一看就知道这些学子们心里的顾忌,气定神闲地又道:“吏部每年都会对官员政绩进行考评,称之为考绩,决定官员的升贬。科举只考四书五经,可是会读书却不代表会为官,科举也该加入‘考绩’这一项才是。” 慕炎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似乎前后不搭,但是,那些学子皆是眼睛一亮,听出了慕炎的语外之音,他是想把考生们去怀州当夫子的考绩作为将来他们参加会试时的一项优势。 这类的事也并非是首创,如前朝的皇帝为了笼络重臣,就曾公开采取一些照顾官宦子弟的科举措施,比如,现任京官三品以上以及外任官员布政使、按察使以上,武官提督、总兵以上,他们的子孙参加乡试时称为“官生”,提前录取。 那些学子们想着都有些心动。 教化本就是好事,若然还能与功名有益,那么可谓名利双收,也许会是他们通往官场的一条捷径。 几个学子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眼眸都越来越亮。 后方的朝臣们同样也听明白了,神情变得十分古怪,若非是场合不对,这些朝臣们恐怕已经要争执起来了。 这时,一个蓝衣学子被同窗们推了出来,试探地看着慕炎道:“摄政王,科举变革事关重大,非一日之功,一人之言。” 尤其科举关于大江南北那么多学子的前程,更是如此。 慕炎还是那副胸有沟壑的样子,朗声道:“过几日,自会出具体的细则,公告天下。” 不少文臣皆是皱眉,面露不满之色,起初以为慕炎是要笼络读书人,没想到他竟然把心思动到科举上去了,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而且,也太过功利了。 功名怎么能与“教化”挂钩呢!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十载,甚至是几十载,只为一朝金榜题名时,光宗耀祖,为民请命。如果只是去南怀教教书就能得到优待,那也太不公平,太过儿戏了! 这个慕炎自以为是摄政王,屁股还没坐热,就自作主张,胡乱行事,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少朝臣们都忍不住朝岑隐和几位内阁阁老望去。 岑隐始终是面带微笑,连眉毛也不曾抬一下,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让人看不出端倪,而端木宪、游君集等人则是难掩惊讶,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朝臣们大都心里有数了,慕炎十有八九是自作主张,显然没和内阁商量过,也许他也只是一时起意。 众臣皆是神情微妙,却是无人出声。 原本萎靡不振的江德深又振作了起来,心中暗道:岑隐与慕炎早有了嫌隙,慕炎这次又自作主张,岑隐会怎么想? 慕炎还是太急了,有了兵权还不够,还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拉拢士林,岑隐能容得下他吗?! 不仅如此,恐怕某些守旧派的文官也不能接受这种变革。 自古以来,任何危害到朝臣利益的变革都会在朝堂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因此变革派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如果慕炎在文官们的强势下退让了,那么他今天允诺这些读书人的话就成了笑话,于他的声名必将造成极大的损伤。 慕炎这一步棋真是大错特错!江德深想着,心口一片火热,巴不得慕炎再大放厥词一番。 江德深能想到的,大部分的朝臣们也能想到,于是,周围的气氛更微妙了。 众臣皆是心知,接下来的朝堂有的热闹了。 慕炎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周围那种古怪的气氛,没有再久留。 他的小厮落风牵来了马,他翻身上马,就与岑隐、安平等人一道离开了,其他朝臣们要么上马要么上马车,也都纷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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