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那大门口的鸣冤鼓上,目光微凝。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芒,瞳孔越来越深邃,幽暗,寒意森森。 婆子不敢直视贺氏的眼睛,默默地垂眸。 贺氏忽然就动了,大步流星地朝鸣冤鼓的方向走去。 她是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她要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既然他们让她不好过,她也要让端木宪颜面失尽! 反正她都被休了,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贺氏神情决绝地走到鸣冤鼓前,毅然拿起了鸣冤鼓旁的鼓槌,高高地将之举起,正要捶下,这时,后方传来一个焦急的男音: “母亲,住手!” 贺氏怔了怔,下意识地停了手,回头望去。 两丈外,着一袭竹叶青直裰的端木朝拉着马绳停下了马,然后他急匆匆地翻身下马,朝贺氏这边跑了过来。 他急得是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母亲,你这是要干什么!”端木朝一边说,一边一把夺过贺氏手里的鼓槌,直到此刻,才算是松了口气。 端木朝听闻贺氏过来京兆府探监,所以才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就怕贺氏一时气愤,或者被端木朝撺掇,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端木朝就是一阵胆战心惊,幸好自己来得及时,这要是真的让母亲敲响了京兆府的鸣冤鼓,那恐怕就闹得更不好看了。 端木朝赶忙把鼓槌放了回去,另一只手拉着贺氏的手腕就要走人,道:“母亲,您先跟我回去。” 贺氏哪里看不出端木朝不赞同自己的行为,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怒声骂道:“老二,老三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你还管不管他了?!” “你不管,我管!” 这一刻,贺氏心里失望极了,觉得连端木朝心里都向着端木宪,没有自己和他三弟了。 守在京兆府大门口的衙差看着这一幕闹剧,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还敲不敲鼓了?” 端木朝生怕把事情闹大,连忙对衙差道:“不敲了,不敲了。” 端木朝心里很是无力,赶紧把贺氏拉远了一些,放柔音调,安抚道:“母亲,你也说老三是我亲弟弟,要是能帮我怎么会不帮!” “老三这次太蠢了,居然和三皇子搅和在一起。”端木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道,“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啊。” 贺氏皱了皱眉,“老二,你从哪里听来的?老三方才都跟我说了,找他的人谭侍郎,怎么跟三皇子扯上关系了?” 端木朝心里又是一阵无力,觉得端木期真是蠢到家了,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三皇子当枪使了,真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以端木期这性子,就算这次不出事,也迟早会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端木朝看了看左右,确认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母亲,这件事绝对不会有错的。三皇子逼宫谋反已经由三司会审定罪了。老三这次以不孝罪被流放,总好过于被当作三皇子的同党处置要好!您说是不是?” 端木朝神色肃然庄重地看着贺氏。 逼宫谋反那可是祸及满门的大罪!贺氏咽了咽口水,心惊不已。 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忍不住再次问道:“老二,你有没有弄错?老三和三皇子真的……” 面对贺氏惊魂未定的眼神,端木朝郑重地点了点头:“母亲,是真的。事关重大,这种事儿子又怎么会骗你呢。” 回想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端木朝心里也是唏嘘。 那一日,他和端木朔、端木腾他们一起被叫去端木府去侍疾,闻讯时,他也以为父亲是真的不好了,心里还担忧要是父亲有个万一,那么他们就必须丁忧三年。不想他们一到府里,兄弟三人就被变相地软禁了起来,也见不到父亲。 这一关就是好几天。 一直到七月二十五日端木期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