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 钱佩英再次示意。 这孩子咋还不下筷,再不夹,熟肉就要让她闺女吃完了,那就得等第二次开锅。 “嗳,”陆畔端坐在那。 不是故意摆谱,是习惯了这种坐姿,他就连在炕上盘腿也是这样。 夹了一筷子羊肉,用小碗接着,放在麻酱里蘸了蘸,这一定好吃。 看她吃的就很香。 刚要放进嘴里,“砰,磅!” 两声房顶板子掉落,连着米寿的尖叫声:“哎呦俺的娘啊,姐姐!” 宋茯苓抱着碗。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知道弟弟瞬间向她扑来,小手张着,像是想捂她头。 他爹唰的一下跳出两米远。 她娘一脸慌张的站起身扯着她衣袖,一副也不知是让她走还是不走的样子。 火锅晃晃悠悠愣是没翻,盘子掉地摔碎不少。 宋茯苓抬眼再一看,我天,最惨的是陆畔。 因为他那里是重灾区。 那房顶有块板子不知怎么就掉他身上了。 他嘴角流着芝麻酱,手中的碗掉地摔成两半,长衫上、鞋上,全是麻酱陈醋辣椒圈。 陆畔正张着手,愣愣地望着她,好像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在宋茯苓正要问:“你没事儿吧?”,宋福生满脸焦急上前。 说实话,老宋此时心里还有点愧疚,因为在板子下落那一瞬,他很是灵活跳出好远。 “珉瑞啊,珉瑞,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低头低头,我看看你这后脑勺。” “哥哥,这是几?你是不是被砸晕啦?”米寿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唯恐哥哥已经被砸懵,那可是头啊,哥哥,你不要出事。 钱佩英也急忙上前,又是拿抹布要给擦拭衣服,又是围着陆畔转圈,看看有没有哪里砸出血。 陆畔确实有点懵,之前还被砸的晃了一下。 只记得他刚要吃羊肉,肉味都没有尝到,啪嚓一声,碗就不见了,脑子一阵。 陆畔捂了下后脑勺,先胡乱回答米寿那是一,然后扯着腿边的米寿,又指着宋茯苓:“没没,我无事,你,你快起来,我们都离这里远些。” 谁知道还会不会掉板子? 这什么房子? 陆畔看宋茯苓仍旧傻呆呆坐在桌前怎么那么急人哪。 宋福生拧着眉,望棚顶:“对对,都走,离这远一些。” 大屋里。 宋茯苓听到老爸说:“我们都没事儿,就是你,看你有没有事儿。你矮着些身子,个子太高。” 她娘说:“还是躺炕上吧,那头上的玉簪碎了要拿下来的,别再给扎到。” “叔。” “恩?” 宋茯苓听到陆畔说:“你感觉到漏雨了没?” 那声音里带着恍恍惚惚夹杂着迟疑,似乎是有点不确定。 他那人说话语调不是这样的。 可见陆畔真是被砸的发懵,都开始怀疑自己判断了。 陆畔这话一落,宋福生、钱佩英、宋茯苓、炕上的米寿,四口人齐齐抬头望天。 刚刚不是厨房里掉了板子吗?怎么会是屋里? 没一会儿,米寿伸了伸舌头:“恩,有水。” 宋福生忽然骂了句:“草,漏雨啦。” 这啥房子啊?怎么还漏啦。 …… 宋茯苓打着油纸伞站在院子里,恰好能看到后院房顶上的一切。 她看到陆畔和她爹踩着梯子顶雨上去了,看到了才到家的大郎哥铁头哥他们也跟着上了房。 看到顺子像个落汤鸡似的站在院子里,不停地抹着脸上的雨水,正在指挥一队浑身湿漉漉的小厮向院里搬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