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晚上,江玄瑾与李怀玉一起从西院厢房搬到了南院的主屋,虽然被担架颠簸得身上疼,但看着又宽敞又精致的屋子,怀玉还是很高兴的。 白德重那边听了消息,知道紫阳君要继续留在府里照料,连忙又让人把南院主屋旁边的厢房收拾了出来。意思很明确:照顾病人可以,还是要注意体统。 江玄瑾很顺从,厢房一收拾好就先睡了一觉,两日未闭眼,又被毒物伤了身,他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晌午了。 相比第一天醒来时的虚弱,怀玉今日就精神了很多,上了药之后,周身的疼痛都减缓不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你在这儿,我的伙食都好了不少。”她看着他笑。 江玄瑾走过去,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又看了看灵秀端着喂给她的东西,问:“都试过毒了?” 怀玉点头:“银针试过,医女也瞧过了,没问题。” 点点头,他在桌边坐下,很是安静地开始用膳。江家家规之一:食不言。所以每次只要一拿起筷子,江玄瑾都不会开口说话。 然而,身后那人简直是只声音嘹亮的家雀,看见他就叽叽喳喳起来:“我昨天可难受了,说个话都不利索,还以为要半死不活好久,结果今日醒来就发现嗓子先好了。” “医女说我太闹腾了,她说她见过的别家小姐都是斯斯文文的,生了病都不爱说话,就没见过我话这么多的。” “对了,你今天穿的袍子真好看。” 额上青筋跳了跳,江玄瑾放了筷子回头:“你能不能闭嘴?” 咬着青菜的怀玉一愣,颇为委屈地道:“灵秀说你之前很心疼我的,你为什么又吼我!” 谁心疼她了!江玄瑾眼神森冷:“早知道救回来你会这么吵,当时我就该撒手不管。” 咽了菜,又吃一口饭。怀玉笑眯眯地道:“别嘴硬了,我知道你舍不得。” 以前说他舍不得自个儿,那是单纯地调戏他。如今李怀玉发现,这人是真的开始舍不得她了,不是被她强扯出来的。 这是个大好事。 嫌弃地看她一眼,江玄瑾转身继续用膳。 两日不曾上朝,朝中询问紫阳君出了何事的人甚多,连皇帝也在朝堂上问了一句,于是白德重不得不出列,如此这般地回答一番。 于是,“白府美人引折腰,从此君上不早朝”的打油诗,便从朝堂一路传到了市井,京都的百姓纷纷表示震惊:敢情江府那惊得人目瞪口呆的聘礼,不是江焱娶白二小姐,而是紫阳君要娶白四小姐? 一时间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去白府围观,说是探病,实则是为了去见见传闻里“为佳人憔悴不已”的紫阳君。 江玄瑾心情很差,手一挥就将南院的大门关了,并放了乘虚和御风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李怀玉趴在床上笑得眉眼弯弯:“外头好像很热闹啊?” 睨她一眼。江玄瑾道:“你再多话,我连你一起扔出去。” 嘴巴一闭,怀玉不吭声了,笑意却还是从眼睛里跑出来,亮晶晶的。 “小姐、君上。”灵秀端着药进来,照旧告诉他们一声,“下午的药又送来了。” 黑漆漆的一碗汤药,闻着味道与之前他尝过的差不多。江玄瑾没让灵秀再放进柜子里,而是转手交给了乘虚。 “去找人分辨一下里头的药材。”他吩咐,“动作干净些,别让人瞧见了。” “是。”乘虚应声而去。 怀玉瞧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挪着身子趴到了江玄瑾的腿上。 “干什么?”他语气不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