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到了茶水,李四施了一礼,笑道:“请凌大人、凌夫人、凌公子、凌娘子见谅,大夫尚未离开,所以老大人与郎君、夫人都在后院六娘子处,小的已着人禀报,主君一会儿便到。” 凌云霄闻言,连忙起身满面忧心:“不知舒小娘子现在情况如何?” 李四面露忧色,眼圈微红:“六娘子回家至今一直未醒,大夫也说不准究竟是何缘由……老大人因为此,也是忧心忡忡,神色憔悴。” “是在下教子不严,让小犬惹出如此祸事,真恨不能打死方能解恨!”凌云霄恨恨说道。 李四只是叹气,虽神色难过,但依然礼数周到的招呼凌家几人。 舒修远与曲氏脚步匆匆步入正厅,还未来及抱歉迎接来迟,便被眼前“噗通”一声跪倒的人惊住了。 凌云霄指着跪在舒修远与曲氏脚下的凌飞翔兄妹,大义凛然道:“小犬无状,惹下如此祸事,今日将他们交于静平,任由你们处置!某绝无二话!” 舒修远恨得牙根痒,却面色大惊的慌忙将凌飞翔兄妹扶起,不停道:“平航兄这是作何?此事不过一场意外,只能怨小女命中有此一劫,与令郎、令嫒又有何关?快快起来……” 曲氏也红着眼圈,强忍着眼泪将凌飞燕扶起,语气哽咽道:“凌大人一片心,妾与外子都已知晓,只是今日这事,实在怨不得凌郎君与凌娘子,家中二儿回来已经事情前因后果说与家翁知晓,是三儿无状,家翁已经罚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反思……只可怜我的女儿,此时还尚未清醒,凌夫人,你也莫要怨孩儿们了。”说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个不停,手中帕子很快便湿了大半。 凌云霄听到舒家对儿郎的处罚,不由便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凌飞翔便是一脚,责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如今惹出如此大祸,还不快跪下告罪!” 凌飞翔重重跪下,想到那位美貌的小娘子生死不知,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不停的对着舒修远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舒修远见状,只能示意李四并两个小厮将凌飞翔半拉半拽的扶起来,叹了口气道:“凌大人,事到如今,皆非你我所愿,你也莫要责怪孩子们了,我现在只求小女快快清醒,家父年纪大了,江南之时,小女常承欢膝下,这一病,家父也快病倒了……” 凌云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家时想过舒家即便不责难他们,也会像是那位二郎君一般冷待他们,却没想舒家的态度居然如此宽容大度,只是这字里行间带出的意思,却让他后背一阵又一阵的冒冷汗。只能长叹一声道:“舒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尽快康复,待回家我便让内人带着这一对不争气的东西去万云寺为舒小娘子祈福。” 舒修远连忙道:“不用不用,凌大人心意远心领了……只是现下小女尚在病中,实在是无心招待凌大人……” 凌云霄很快就接口道:“哎,是我们叨扰了,这件事就算静平不追究,某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定会给舒小娘子一个交代。” 舒修远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多留,只收下了凌家带来的几样补品,其余东西全部请李四送还凌家,便客客气气的将凌家人送出了门。 凌夫人刚坐上马车便道:“我就说老爷太大惊小怪了,这件事本就不怨翔儿和燕娘……” “你闭嘴!”凌云霄黑着一张脸,沉声道:“妇人之见!” 他靠在车壁上,半响后,翘了翘车壁,对车外随从道:“直接送大郎君和大娘子去万云寺,舒小娘子不康复,他们不得回来!” 凌夫人大惊,尖声叫道:“你这是做什么!舒家都说了不怨我家孩儿!你凭什么让翔儿他们兄妹去庙里!” 凌云霄沉着一张脸,目光冷冷的扫过凌夫人道:“我若不送他们去庙里,难道要等圣上发话让我惩罚他们吗?” “怎么会?不过是意外罢了,圣上怎么会如此!”凌夫人不服气的叫道:“反正我不许你送我孩儿去庙里,若要如此,你便连我一起送去好了!” 凌大人眯了眯眼睛,不再理她,直接对车外的仆从道:“给我备马,送夫人与郎君、娘子一起!”说罢挣脱凌夫人想要撕扯的手,直接从车内跳下,冷眼看着两辆马车被送出城,低声骂了句:“无知村妇!”直到看不到马车踪影,才折身前往皇宫方向。 陆砚赶到别院时,陆老夫人已经收拾齐整等待许久,见他进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何这般晚,莫不是你娘巴不得我老死这里不回去?” 陆砚神色淡淡,向前行了礼才道:“是孙儿的错,让祖母久等了。” 陆老夫人看着他这幅冰火不进的样子,心中烦闷,气道:“我知晓你一直怨我当年用你换下了你大哥,所以对我也不亲近,可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祖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