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两日也给我掐过。”公子轻哼一声,“比你还笨手笨脚。” 我心里翻个白眼。青玄怎会连掐背都掐不好,他一定是故意的。 公子瞥我:“你不愿干?” “不过问问。”我忙道。这时,我想起一事,岔开话,“公子此番出来,可告知了长公主和主公?” 公子道:“告知了。” “便说是来淮南?” “非也,我说去谯郡。”公子翻着书,“祭祖。” 我:“……” “谯郡就在豫州,我等回程会路过。”片刻,公子补充道。 这话确实,淮南回雒阳的路上,可借道去往谯郡,倒是不算远。但公子去了什么地方,想瞒过长公主是不可能的。 我说:“公子这般行事,不怕长公主和主公怪罪?” “嗯?”公子反问,“怪罪又如何?” 我:“……” 的确不能如何,连违背家中意愿跑去从军,桓肃和长公主暴跳如雷,最终也没能拿他怎样。倒是我,长公主大约会觉得我是个不安分的狐狸精,拐跑了他的宝贝儿子…… 公子大概是看我没说话,以为我对此有虑,道:“有我在,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我笑了笑,道:“我知晓。” 心想,他们要是想为难一个奴婢,可以有无数的方法不让你知道。公子能这般无忧无虑真是好。他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想找什么人就找什么人,从来不必像位卑者那样那样思前想后,甚至要为得到主人多一些眷顾而如履薄冰。 不过说实话,这想法让我心中痒痒。我巴不得长公主迁怒于我,以为留着是个祸害,等我挣够钱要走的时候,她能够痛快放手。这样,我就能继续将手上的地契自买自卖,正大光明地回到田庄里…… 想着这些,心情不禁飘飘然,精神愉悦。 许是白日里太劳累,我一边给公子揉着肩,一边连打了几个哈欠。 “你今日做了何事?”公子转头看我。 “未做何事。”我说。 “头低下些。”他说。 我不明所以,把头低下。却见公子忽而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把我吓一跳。 “也未见发热。”公子疑惑地看着我,道,“你去河西时,时常每日奔波也不见疲色,今日怎这般不耐累?” 他的手指温暖,触感柔软。 我想,那是因为我今日为了田庄的契书斗智斗勇,动脑子比动手脚累多了。 “我也不知。”我无辜地说罢,又打了一个哈欠。 公子看着我,露出无奈之色。 “你去歇息吧。”他说。 我自是求之不得,嘴上却体贴地说:“公子若还觉得,不若我去唤青玄来?” “不必。”公子淡淡道,“他来不如不做。” 我勉为其难地应下,又尽职尽责地取来长衣披在公子身上,告辞而去。 待得出门去,外面的凉风迎面而来,我打了一个冷战,可手上却是温暖。额头上,仿佛还留着方才触碰的痕迹,我不禁抬手想去摸一摸,可伸到一半,又打住。 我深呼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傻瓜……我在心底对自己嗤道,自往厢房中走去。 第二日一早,公子和一行人秣马整装,太阳升起之后,便启程会雒阳。 马韬虽邀宴不成,但还是来了送行。他虽然对公子的身家打听了清楚,却显然没有摸对公子的脾气,不但领来了一群聒噪的府吏和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