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慢慢回过味来。 孟戚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 “他疏忽了一件事,龙脉对金子没兴趣,我们要多少有多少……对了,岐懋山底下有金矿吗?虽然上云山的金矿不多,而且很深,但是有银矿……更值钱的是山里面的许多墓葬……” 墨大夫面无表情地听沙鼠唠叨家当。 ——真是抱歉,岐懋山太小了,连三百年的人参都只有一株。 第207章 是故明其所求 暴雨带来的清凉很快消失。 泥泞不堪的路也被逐渐晒干, 原本一踩就会留下个深坑, 现在转过头去, 脚印已经越来越浅,而之前留在污泥中的脚印被彻底固定地保留下来,让追踪的人可以顺着痕迹轻易找到逃跑者。 可是现在,死士心里越发不确定了。 他等的人没有出现。 他担心的势力也没有出现。 米铺的尸体被人看到之后, 本来该有好几方势力都要来追账册的下落,而他们在米铺里翻个底朝天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收获。这时候唯一的线索,就是杀死米铺掌柜和伙计的凶手。是谁派他们来的,他们对账册又知道多少? 对死士来说, 本来事情非常简单,只要藏好账册,干掉司家米铺的人,然后在恰当的时机他们咬碎毒囊,死在荒郊野地或者某个客栈脚店, 把一切布置成账册被抢走的样子, 嫁祸给某方势力。 ……然而意外发生了, 所有事都不对了。 死士停住脚步,他找了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准备把这里当做自己的临时藏身地。 他没有半点杀死同伴的愧疚,他的同伴也没有, 因为直到最后一刻, 同伴都以为这是一次帮助。 为了保守秘密, 他们必须要死。为了误导别人, 他们需要去死,因为很多人不相信活人,却相信尸体。 而他可耻地躲避了这次死亡,他没有自杀,而是逃了出来。 乡间小路狭窄崎岖,行人很少。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月亮缓缓攀上东山,四周安静的只有蛙叫虫鸣。 这不对劲。 死士缩在树冠上,他开始怀疑自己要在这里蹲多久了。 等到月过中天,他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两个身份神秘的高手,可能真的没有追过来。又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无足轻重。 难道那两人以为拿到手的账册是真的?从那两人笃定能记下账册的表情看,没准真是这么回事。 “见鬼。” 死士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知道账册真正下落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原以为会遇到跟踪、追捕、逼问,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撞到他杀人的神秘高手随随便便就将他放了,而应该追过来的各方势力也不见人影。 这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梨园唱戏的登台了发现下面没有一个捧场的,就连跟自己搭戏的人也不见了。 死士百思不得其解,飘萍阁不可能放着可能泄露他们的账册不管,风行阁不会错过这个掌握隐秘的机会,其他人更不会拒绝金子。那可是黄澄澄的金子! 快要长在树上的死士,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此时,距离这棵树二十里之外的一家野店。 墨鲤背着膨胀鼓鼓起的行囊,怀揣着一只软乎乎圆滚滚的沙鼠,推开了野店半掩的篱笆门。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