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罢,寡人累了。” 也许是太过震惊,赵九居然神色古怪地乖乖退了下去,未曾再说些什么,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现在则各在各的位置各怀心思。 阮宁....竟然是她。 九姑娘赵九怀揣着这个思量一路默默无言地回了房,而婉柔也早已候在门外,冷静的面容下藏着掩不住的担忧,见她归来,两人进了屋,婉柔为她满上一杯清茶后方问道: “婉柔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奶奶竟然独自闯到了得闲殿去...不管如何,您这一躺委实意气用了事,同萧怀雪撕破脸皮于我们有何好处 ?他....他是如何回答的?” “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 赵九眼下心情烦躁,猛地瞪过去。 婉柔坐下来苦笑一声:“我的事情我自会解决,倒是奶奶您,和萧怀雪之间谈得如何?阿宁的身份可弄明白了?” 这无疑戳中了九姑娘的心事。爷孙二人相互看了许久,九姑娘声音略带喑哑,道: “这个阿宁,很有可能便是那个北鹤阮宁,阮姑姑。” “阮宁...” 婉柔稍显诧异,随后有些犹豫地道: “总觉得这名字好生耳熟,在哪里听过似的...阮宁,阮姑姑..对了,犹记得有一次公主进宫,便是这样称呼她的。” 九姑娘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怪不得了..怪不得。” “那这个北鹤阮宁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奶奶诧异至此。” “我与她交情并不深,只是这些年多多少少听过她的传言,多年前也曾远远看过她一眼,那时她也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能耐却不小....” “.....” “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北鹤与大庆那场恶战?彼时大庆乃是诸国中数一数二的大国。 北鹤虽也繁盛,可相较起来也力量悬殊,大庆这一战本就为了以强欺弱扩张领土,纵使诸国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无力抗衡,大庆实力雄厚,无人能敌,甚至在战前便早早做好了凯旋而归的准备,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却不想,等到战事真正开始之时,情况却与预想的大相径庭.... 北鹤无论是在军火,亦或军队上都略逊于大庆,可就是这样一只队伍,竟在开战短短三月后便扭转了败局,一路转败为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屡战屡胜,最得意时几乎将大庆军队逼退至汾西以南 。 只差一点,便可大获全胜将大庆赶出北疆,而这一切胜利背后的操作者,便是北鹤后方帐篷中一个年纪轻轻的军师,贤明如孔孟,镇定比诸葛。 便是她,在冷静地分析了两方形势后做出了最正确,也最出其不意的计谋,方可让处于劣势的北鹤扭转局势...而这个人,相传言,便是北鹤皇后最年轻的妹妹,阮宁。” 婉柔思量许久,一面震惊于她足以翻天覆地扭转战局的才智与卓越的军事能力,可一边她也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可据我所知,当年这场战争打了三年,最后还是以北鹤的惨败为结局,不仅让北鹤损失了南方绵延一大片土地,就连北鹤帝的四子沈律真也作为质子送到了大庆软禁起来。” “是啊...” 九姑娘有些唏嘘: “有人传言,北鹤当时虽风光无限几近大胜,可就在事情最为关键的时刻阮宁却突然凭空消失,留下战局而不顾。 阮宁一走,北鹤军心大动如一盘散沙,大庆趁此机会一举反击,从此一路北上,直至北鹤军心涣散投了降,这场战争才就此结束。而那一年,阮宁十三岁。” “怎么会....” 纵使清冷如婉柔,此刻也藏不住一片惋惜,须知阮宁当时若没有不辞而别,北鹤与大庆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番光景,甚至连夏丘也是。 “谁知道呢?” 九姑娘同她有着相同的情绪: “关于当年阮宁离开的原因众说纷纭各执一词,却始终没有个确切的说法。现如今八年已过,往事也早已尘封,只是每每想起这桩憾事总免不得一番唏嘘。 而阮宁自那以后也四处游走观世间天地,时而在这国,时而在那国,单薄红尘,却活在许多人心中,却不想,现在她能隐姓埋名来到夏丘入了宫....” “实在是一个传奇人物...” “非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