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极点,萧绮罗抽泣着说不成话, 只一叠声地质问控诉着, 可心里的委屈和恨意却又无处发泄。 “……绮罗”蓝玉见她这般心中仿若刀搅斧凿,想要抱抱她, 可没了木偶寄身他伸出的手只能虚虚地穿过萧绮罗的肩膀。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时有些发愣。 屋内沉寂片刻,谁都没有说话,期间只有萧绮罗压抑的痛哭声。 目睹亲人这般痛苦,霍长婴知道萧铎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握住了男人在桌下攥紧的手。 萧铎不知在想些什么,感到手背上的温热触感,回过神来就对上霍长婴关切的柔和眼神,不由回握住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萧绮罗才在是室内偶尔炭火的噼啪声里出了声。 “直到那年冬月边境饥荒,我才知道,”长期积压的情绪释放后,萧绮罗语气逐渐平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承接丈夫死讯还能毅然应对各方的国公府长女。 她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语气平静而冰冷道:“所以大殷律法做不了的事,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律法惩治不了杀不了的人,我来杀!”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几乎直接承认了她便是近日来永安城一连几桩案子的凶手。 霍长婴更是在长姐开口的一瞬,就捏了个诀隔绝了室内外的声音。 “长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尽管如此,他还是刻意压低声音探身道:“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念君啊。” 两人都不是心思愚笨之人,联系调查与长姐近日来的行踪不定,几乎瞬间想明白了事情始末。 长姐刺杀之人八成与蓝玉案子脱不了干系,而在最后拦下长姐为使她不犯下罪事的定然便是蓝玉。 明白是自家姐姐所为,萧铎想到没想他几乎瞬间决定瞒下此事,念及此他视线扫向转动佛珠的净心,眼风似刀。 若说出去…… 闭目念佛的净心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袭上脖颈,他手中佛珠停了下来,干咳了声睁开眼,“世人只道是佛家慈悲为怀杀生为戒,可众人却常常忘了金刚怒目,”他呵呵笑了笑看向萧将军道:“将军莫要看轻老衲。” 萧铎皱眉,正要说话就听见萧绮罗道:“阿铎你莫要为难净心大师,我能查出当年陷害玉郎之人也多靠大师帮忙。”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和问题。 “对了,”霍长婴忽然问道:“大师还未说明净元大师入魔的真正原因,还有这盒子……”他将盒子往前推了推问道:“又是何物?” 净心大师不紧不慢轻啜一口茶水,端足了隐世高僧的架子还欲矫揉造作一番,正对上萧铎冰冷且不耐烦的眼神,后脖颈一冷,忙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一番交谈下来,众人始知,此事同他净元大师入魔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原是当年师兄弟两人来到鸡鸣寺后,才发现久负盛名的大殷第一禅寺并非如传闻般香火鼎盛,相反门庭冷落破败如斯,就连在其中修行的僧人冬日都没有御寒的僧衣僧袜。 老主持年迈多病很快就不能正常主持寺中大小事务,而处处拔尖儿的净元就成了鸡鸣寺实质上的主持。 可即便聪慧如他,也没有为鸡鸣寺的困境想到解决办法。 有一年寒冬,寺里冻病了好多小沙弥,可别说寻医问诊就连最基本的棉衣,寺里也快拿不出来了。 就在净元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竟收到了一笔香油钱,捐赠之丰厚几乎开寺以来闻所未闻,净元心中骇然,可面对着寺中在寒冷和饥饿中挣扎的师兄弟们,心里几番挣扎下他便决定瞒着净心收了这笔钱。 自那以后,鸡鸣寺香火逐渐旺了起来再也没有伤寒而病死的师兄弟了,而那笔香油钱依旧时不时送来。净元大师心中疑惑他一笔笔将那油钱记了下来,但时间长了,他便也说服了自己这是菩萨的馈赠。 直到有天,净元忽然收到一封信,信中人说他便是一直以来捐赠香油钱的人,邀请他一见。 净元心中大惊,这笔钱即便是净心他都没有告知,不疑有他,净元当即便撇开众人独自前往。 没人知道净元见了谁,他们又说了什么话。净元回寺后将自己关在禅房里一天一夜,直到小沙弥撑不住去找净心,净元大师紧闭的房门才打开,他仿佛大彻大悟整个人轻松自在了起来,净心只觉那些压在师兄肩膀上的大山瞬间被卸了下来。 “后来,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