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打算,说起现如今他的英语可算是在实战中得到提升了,俨然已经达到了“native speaker”的水平。 “不信?哪天叫海龟夏总出来聊聊,我们俩整两句。”汪洋点上支烟笑问,“不是让你把他也叫上,怎么没来啊?” 高建峰:“他刚好有应酬,回头再约,一块吃饭吧。” 汪洋点点头:“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你俩联系得勤。” 高建峰笑笑:“你懒呗,肯定没给人好好回信。” “回什么信啊,我跟他都是电话联系,”汪洋说,“他人在美利坚,电话费多贵啊,而且那会找我吧,其实也是问你的联系地址。” 高建峰拿着酒瓶子的手顿了一下,正想再问,忽然听见有人冲着他起哄:“it新贵,摇滚荒废了没,来一曲吧,你现在已经彻底征服了wild world!” 高建峰笑骂了一句“滚蛋”,没搭理这茬,接着不知道谁又想起了当年事,说前几天还把毕业演出的录像带翻出来看了看,真是好多人都穿得特别冒傻气,整个就是一黑历史。 “之前还行吧,没怎么照台下,就最后一个节目,建峰飚歌那会儿才想起来弄个全景,我还看见周妈了,那眼神,真叫饱含温柔,慈母一般,我早说她暗恋高建峰了,你们那会儿还不信。” 话题自然而热切换到了周妈身上,这群人都算是有良心,商量着过年期间去她家给她拜年,高建峰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你们看那录像是合辑,不是每个人一段单剪的?” “想什么呢,咱学校哪位大仙能那么体贴周到?还单剪,我去要的时候还是自己翻录的呢。” 高建峰:“………” 那家里那张只有自己演出片段的碟片,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许波如厕回来,一推门,就开始见鬼了似的嚷嚷:“操,刚看俩男的在厕所腻歪,大爷的,给我跟烟,真想洗洗眼,我说刘警官,你们管不管光天化日耍流氓?” 刘京切了一声:“懂法么你,流氓罪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男的和男的在一块不犯法!当然了,就是别赶上严打,别在公开场合起腻,跟这种地方谁管啊。”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乱七八糟事都能有。” “是够恶心人的,男的和男的,操,真心想不来……”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态度无所谓,也有人显得特别义愤慷慨。 “同性恋怎么了,人恋你了么?”高建峰突然开口,“碍你们什么事了?” 他皱着眉峰,腔调冷硬,毕竟大哥当了那么些年,余威犹在,众人一时都愣了,停住话,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建峰,”汪洋推了推他,“怎么了,吃呛药了?” “刚吞了颗炸药。”高建峰瞥了他一眼。 刘京见状赶紧笑着打岔,高建峰到底不是那种破坏气氛的人,人都递过台阶了,他也就势往下下,淡笑着把话题给摺了过去。 但心里终究不太爽,这群人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们对于同性恋的看法却是如此直白,平铺直叙就是恶心俩字。至此,他都有点庆幸夏天今天没来了,抽完一根烟,还是觉得很烦躁,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决定出去透透气。 下楼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一直走到户外,高建峰吸一口凛冽的寒风,从嗓子眼到肺里都觉得一阵通透的爽。当年他就认为夏天选了一条非常艰难崎岖的路,也曾天真的抱有幻想,认为在成长的过程中,夏天会不断地去修正自己,世道也可能会变得更为宽容,然而现在再看,依然是困难重重。 那么他对自己……高建峰其实一直没弄明白,有时候觉得可能是年纪到了,彼此又刚好重逢,住在一起朝夕相对,日久才会生出那么一点情。他后来不惜暴露自己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缺点——有段时间,他致力于把房间弄得奇乱,衣服脱下来直接往地上堆一堆,周末才统一洗一回,用完的东西随手乱放,洗完脸不擦洗手台上的水,甚至在公共区域毫无节制地抽烟…… 可惜无济于事,夏天就像看不见似的,而且分明不是在默默忍受,而是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实在找不着被他乱放的东西,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会带着些纵容意味,冲他笑上一笑。 这让高建峰不得不转换思路,考虑起自己该如何接受,他也试过,对前凸后翘的美女,他仍然能起反应,而看男人,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绝大多数男人质素都太一般,反正怎么看,内心都无法产生一丝涟漪。夏天算是个例外,他知道自己对夏天的态度不大一样,但却不能肯定那究竟算不算喜欢……或是爱。 真愁人呐,高建峰叹了口气,望着眼前呼出的一团白雾,满脑子全都是迷茫,他的性向原本多么清楚,现在呢,居然成了谜!? 叹完气,他搓搓手打算回去,忽然间,听见一声极尽软绵绵的低吟:“带我去哪里?不,不要啦……” 发音吐字有些特别,声音也很熟悉,高建峰对人脸、人声一向非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