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旧年底,心里的念头越发清晰,特别是桃朔白答应与他一起前往封地,他就明白桃朔白是他要等的人。他自来对女子没有绮念,也不曾觉得喜欢男色,可背景神秘的桃朔白从一初见就十分不同。 有这样一个人相伴,此生无憾。 朱常溆背靠浴桶,闭眼假寐,却突然听到门响,有脚步声进来,登时不悦:“什么事?” 回话的却是娇柔女声:“妾特来服侍殿下。” 朱常溆听得不是熟悉的宫女,面色更冷,开口毫不留情:“滚出去!” “妾、妾是皇上赐来服侍殿下的。”女子显然没想到一贯看着笑意盈然的邠王生气起来这般吓人,竟是一点儿没有怜香惜玉,可若就此出去,又不甘心。进来的是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一边怯怯滴着泪,一边口中哀求,朝浴桶靠近:“望殿下怜惜,容我二人服侍,不要将我们丢在这里。” 朱常溆没料到这两人这般大胆,竟视他的话为无物,拽过一旁架子上的袍子裹在身上,站起身朝外喊道:“罗喜!滚进来!” 外头却没有罗喜,只听得宫女回道:“方才有人寻罗公公,公公尚未回来。” 也正因此,宫女们不敢狠拦两个皇上赏赐来的人,毕竟朱常溆对罗喜吩咐的话,宫女们并不知道。 一见得朱常溆不留情面,一个胆小的已跪在那儿哭,希望博得怜惜,求得回心转意。另一个大胆的却是情急之下又上前一步,不妨脚下被水一滑,身子朝前一扑。朱常溆哪能让她扑倒,但因浴桶空间有限,只能侧身,只觉得脖子一紧,一直贴身佩戴从不离身的桃木牌竟被扯掉了。 这下子彻底惹怒了朱常溆,眼中阴云密布,胸腔中翻腾的尽是杀戮。 他一伸手就掐住了这女子纤细的脖颈,似捏着可怜的鹌鹑,略一用力,女子便断了声息,连个哀叫苦求都没能发出。另一个被这变故吓傻了,想喊已经晚了,朱常溆一脚踹向其胸口,整个人就似破布一般飞了出去,一口血吐出来,当即没了生机。 铺子里的桃朔白正看着邠州地方志,忽然感应到朱常溆的异常,立刻就赶了来。当看到屋内惨死的两个妙龄女子,一人紫涨了脸被掐死,一人口角溢血亦无生机,而始作俑者浑身煞气翻腾,似要屠城一般。 竟似要入魔! 桃朔白赶紧攥住朱常溆的手腕,精纯清气渡了过去,并死死压制住对方的躁动和反抗。那团煞气比初见时长大了许多,力量也增强了不少,横冲直撞,似乎想冲出来。桃朔白又不敢动作太大,怕伤着眼前这具*凡胎,应对的颇为小心费劲。 “朔白?”朱常溆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不解桃朔白为何会出现在眼前,但心底有股强烈的冲动,促使他禁不住诱惑将对方抱在怀里。 “君实?松开些。”桃朔白被这一抱打断了手势,不好继续输送清气。 朱常溆满眼盈笑,摇头:“不。” “……你这是做什么?那两个女子是怎么回事?”桃朔白还想着这个烂摊子。 朱常溆瞥去一眼,神情看似平常,但心底仍有怒气,面对桃朔白时,又透着几分委屈:“朔白送我的桃木牌被她们扯掉了,岂不是找死!” 按理朱常溆是不知桃木牌真正用处乃是镇压他体内煞气的,但这话却又似隐射了那个意思,令桃朔白拿不准。 “你是皇子,有的是办法惩治她们,何必亲自动手?”桃朔白觉得他方才就是被煞气冲的失去了理智,抬手一招,将掉在地上的桃木牌收回手中,重新为他戴上。 朱常溆低头看时,才发现他身上裹的袍子不知何时掉了,竟是全身赤、裸,与桃朔白坦然相对。他也不急,反打趣的看着桃朔白,直将桃朔白看的神色尴尬,如玉的脸上疑似生出红晕。 “快松开!”桃朔白低喝,有些恼羞成怒,又觉得自己这脾气来的莫名,浑身都不自在。 “朔白,你答应了和我一起去封地。”朱常溆这个时候提及此事,意有所指。 “……嗯。”桃朔白虽然仍旧懵懂,但却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的心意。他如今做的便是顺其自然。 “三日后我便向皇上请旨启程。”说着趁其不备,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而后得逞的笑。 桃朔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