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往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织墨已经比她快一步,正警惕看着从窗子偷偷进来摔得咧牙咧齿的不惑。 “你!” 绘雪瞪圆了眼,伸手就要去扭不惑,窗边又出现一个身影,是轻松就跃进来的宋晋庭。 他径直越过两个瞪大眼的丫鬟,快步往走到还亮着灯盏的床边。 谢幼怡正看得入神,手里账目就被人抽走了。 “绘雪,我晚一会儿……”她伸手去夺,抬头就见到身形修长的男子抿紧唇盯着自己。 他一身简单的玄色劲装,凝视着她的眼眸漆黑,站在她跟前还理直气壮的,像一只闯入别人地盘还嚣张跋扈的黑猫。 “你怎么来了。”她垂了眸,也不要那本账本了,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另一本。 他手掌压下来,按着她手背,让她什么都拿不了。 “怎么不歇着。”宋晋庭按着她的手,慢慢拢到手心里,指腹探到她手心温热。 “睡一天一夜,怎么还睡得着。”她抽手,却没能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只能抬头看他,好看的眼眸里闪动不悦。 他不为所动,攥着她手,去托她下巴:“怎么,又要放什么我们要两清的狠话?” 她眸光微微一闪,不知该说他太过敏锐,还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决绝,刚才就不该多说话。 宋晋庭见她视线游移,摆明是被他戳穿心虚,她再气人,心也硬不起来。松开她的下巴和手,一屁股就坐到桌面上,侧头跟她说话:“年纪越长,倒是越能气人了。” 语气埋怨又带着包容的宠溺,无奈得很。 谢幼怡就有些无辜,敢情她为他着想,全成无理取闹了。她看他坐在那里,账本估计也不能看了,索性靠着床头闭眼,不理他。 他瞅她半天,她把眼一闭上,那张脸面无表情的,他就什么都猜不出来了,拧着眉头无可奈何。 片刻后心念一动,身子就往她那边歪,再次旧计重施:“窈窈,我这白日里在衙门当一天的值,听说你病了,昨日被你气成那样都放下身段来找你了,你怎么还把我往外推呢。你不知道,我那几年受了不少苦,一到晚上这背啊胳膊啊吹风就隐隐作疼……” “来人!快来人!!” 他正声情并茂说到一半,谢幼怡猛然睁开眼,放声大喊。 这一下把宋晋庭吓得差点摔下桌子,扶着桌沿才稳住身形,脸色铁青:“窈窈,你喊人干什么?!” 守在外头的丫鬟婆子已经听见了,纷纷喊姑娘怎么了,引得院子外的护卫都往里跑。 杂乱的脚步声传入宋晋庭耳中,当真要被她赶人的这招气死了。可他还能怎么着,只能落荒而逃,把还在嘴甜喊绘雪织墨姐姐的不惑拎着,一块跳窗跑得飞快。 在他离开同时,婆子们已经进来,喘着气问:“姑娘怎么了?!” “我看见一只大黑耗子,被吓着了。”谢幼怡面不改色,依在床头懒懒地说。 在外头的宋晋庭气得直磨牙,一张温润的脸都磨得略略扭曲。 她还骂他是耗子。 屋里就响起找耗子的动静,他知道不能再呆着了,护卫正好被引进来,他能顺势再翻墙离开。 到最后,耗子自然是找不着的,丫鬟婆子们一无所获离开。绘雪织墨被她也吓一跳,站在床边频频瞅她,好半天才回过神。 谢幼怡把人逼得跳窗而逃,想到他刚才狼狈的样子,半分不见耍心眼时装的矜贵温雅,眼里笑意涌动。 让他再来哄人卖惨那一套,她不受了! 她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可织墨绘雪却能瞧见的,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