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蹬地,把身子往上挪了几寸。叶墨不容她逃脱,合身压上,去解她的腰带。她脚尖离地,无法借力,只能推拒、扭动,使出浑身力气往上蹭,一只手在头顶飞快地划拉。 虽然看不见,但她记得,石桌上有把剪刀。 无奈她的抗争让他征服欲暴涨,越发大力地钳制住她,她再不能移动分毫,更觉身下有硬物蠢蠢欲动。 拼气力,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腰带落下,他的手轻车熟路地探入,触到她的那刻,他的眼瞳都兴奋地变了颜色,“该我好好享受了。” “叶墨,”她突然出声,“我从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严冰?” ☆、雪中纷送炭 果然女人就得来硬的。 “把我伺候舒服了,可以考虑。”销魂之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寄虹不再挣扎,摊开双臂,举过头顶,是投降的姿势。 叶墨心花怒放,抽出手去解自己的腰带。他太得意,没注意就在他稍稍离身的时候,寄虹迅速往上蹭了一小下。 他笑着俯身下去,“这姿势很好,够销——” 后面的话被抵在他颈间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剪断。 他戏剧化转变的神情,完美呈现出从天到地的距离。“你、你敢刺杀朝廷命官?”声音听起来依旧跋扈,但脖颈上突突的脉搏昭示了他的虚张声势。 他只是个纸老虎而已。她越强大,他就越弱小,女人并不永远是弱势的一方。 她突然发力,一把揪住他的脖领,翻身把他摁在石桌上,剪刀在皮肉上划了半个圈,引来压抑不住的一声惨叫。 “我是从土匪的箭阵里杀出来的,还有什么不敢?”她衣衫不整,但高高在上,睥睨俯视,宛如女王。“我今天来,是打定主意不成功便成仁。严冰我一定要救,你不点头,只有见血。大不了我和他亡命天涯,乱世之中,未必不能称王称霸,然而脖子一断,万事皆空,你说是也不是?” 她的语气依旧冷定,但叶墨看着她刀锋般的眼神,完全相信她说得出就做得到。一想到刀尖当真会戳穿他柔软的脖子,恐慌得连呼吸都不能了。他怕死,经历过上次的劫杀之后,更加怕死了。 “我……我怀里有契约书。” 原来他早有准备。 剪刀不离脖颈,她用另一只手翻出一个信封,倒出两张信笺,抖开一张,内容却是自己承诺委身于他,说白了,卖身契。 叶墨看她脸色不对,赶忙说:“拿错了,另外那个。” 她把卖身契揉碎,抖开另一张,整整一页条款,大意是限期补足军饷可从宽发落,说白了,赎身契。 准备了两套计划,说明他并无把握迫她就范,所以她走“悍匪”的路数是对的。 叶墨虽惊惧,但理智尚存,用僵硬的声音循循善诱,“我若死了,你有把握一定能和他远走高飞?到时还不是死路一条。以钱赎命,各退一步,很合算。” 毕竟官民云泥之别,她想大获全胜并不可能,况且她并不打算当真割下这颗人头,丢失军饷这个事是抹不掉的,讨价还价的余地几乎没有,各退一步的确是目前状况下最可接受的解决方案。 她故意踌躇一会,似在斟酌。然后剪刀滑下胸膛,一路将他的外衣里衣开膛破肚,半点血都没见,他却如失血过多濒临咽气的死尸,她一松手,他就滑下石桌,总算在落地之前扒住石凳,没有五体投地。 寄虹指尖在刃上一抹,以血当印,盖在“赎身契”上。“你也按个指印!”推到他面前。 叶墨缩了缩手,露出“很疼”的表情。她可以给他一刀,但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伤,没必要。挤了滴血在他指上,握着他的手摁下去。 然后飞快理好头发和衣裳,把“赎身契”在他眼前刷地一展,“看清楚了,白纸黑字,血画的押,你若反悔或再耍花招,我不怕玉石俱焚!”昂首大步离去。 火急火燎地跳上门外的马车,车夫看她一眼,好心地递过蒲扇,“入夏了,热吧?” 寄虹一摸头脸,满手湿,不知是汗还是泪。 车夫载着她回霍记,平时喜欢闲聊几句的二小姐,这回反常地一声没出。 “二小姐,到了。”他掀帘扶寄虹下车,她没抬头也没道谢,走得飞快,逃命似的。车夫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怎么觉得二小姐的袖子有点湿呢? 寄虹并没有以泪洗面。这不是哭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