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红袍的俊美将军。 李忆安亦手持银枪,篝火炙热的光芒照的他的脸庞生动硬朗,底下是他的将士们,但这些将士并不都是完全一条心的。 目光落到右半边占据一半多场地的三十万老兵,起码这些人不服他,而且想必听了昨晚的事,更是把任老将的腰伤算到了他的头上。 新兵与老兵不和是整个边疆百姓都知道的事,所以才会分两个校练场练兵,今日是第一次统一操练,是打破历史的一次合体,而这还得益于任老将腰疼没空在干涉他管兵。 目光落到那些老兵吊儿郎当的站姿上,李忆安心里冷笑,就算没了任老将,这些老兵还是看不起他这个新将。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突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顶替了他们跟了十多年的任老将,而且整日要求他们遵守军规,按时操练,而且不得饮酒,让他们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些懒散惯了的兵哪受得了这个苦,当即与任老将一条心排斥他。 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是他们无声反抗的证据。 “立正!严肃!”李忆安吸足气,猛然大喊。 空旷的校练场回荡严肃的声音。 新兵们心神一震,站的更加笔直,只有老兵们非但没理,脸上的不耐更甚。 犀利的眸子扫视众人表情,李忆安语气铿锵:“每日寅时,西北练兵,校练场必有步声吼声汗滴垂落声,这是大宇朝自建朝就立下的军规,违者如何!” “杀!杀!杀!”银枪震地,二十万新兵三声气势冲天的‘杀’字震人心魂。 整齐一致的声音冲破夜的宁静冲破老兵们的睡意将他们惊醒。 惊醒后又看着旁边的新兵还有上面的李忆安一脸不满。 吓唬谁呢!他们还不信这一直伏低做小隐忍不发的李忆安今日能公然挑战任老将的权威,他们就不信他李忆安能杀了他们三十万兵! 于是懒洋洋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又重新缩了回身子,吊儿郎当的颠腿。 迎着风,李忆安眼眸微眯。 好,在他预料之中,这群好吃懒做的老兵若真的被吓一下就屈服于他,那他还真觉得这群兵没尿性,他日在敌人面前也会立刻投降,他也就不会如此苦心的把他们喊过来。 本来想慢慢收服,但是时间却容不得了。 蛮夷将所有筹码都压上的拼死一攻即将到来,这三十万老将绝对是西北的一大羽翼,如果不能收服,这次进攻,凶多吉少,他没有把握只靠这二十万新兵就能守护整个西北,所以今日无论手段多么凌厉,语气多么不善,他都要把这些老兵的心从任老将那里抢过来,哪怕动摇一点就行。 深吸一口气,李忆安神情严肃:“西北军规如何规定!说!”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一套军规念了足足半刻钟,如此长,新兵们却个个迎接荣耀一般面带荣光,没有任何一丝磕磕绊绊的念了出来,新生的眼睛鲜明活泼,带着对自己将军的无限信任,语气里充满了肯定充满了骄傲,在漫天繁星与烈烈篝火的映衬下生动激进,像极了他们这些老兵刚入伍的时候。 望着新兵们启启合合的嘴,老兵们突然觉得自己恍若回到了二十多岁那年。 那年,宇朝刚刚成立,边境面临骚扰,钟爱国家的他们背井离乡奔袭西北只为驱逐蛮夷,一腔热血全部洒在这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