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向后仰了仰。萧彻觉察出来,在她耳畔低低一笑。 今日夫人进步颇大,令他十分愉悦,自然是要随了夫人的意。 只仍觉意犹未尽,便蜻蜓点水地再来了一次,方才松松搂着她,将下颌放在她的头顶上,慢慢等她平缓气息。 两人便这般相拥着静默许久,对面即是彼此的呼吸。 日光与风温和地环绕在他们身边,再简单不过的场景,可萧彻心里却生出难言的安稳。 年少时满腔热血皆给了刀光冷箭,稍微老成些时又遇兄长骤离,待脱下战袍,登上高位,人心算计已是家常便饭。 这一刻,他忽然就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长得既像他又像夫人的孩子,唔,或许一个并不足够。 以往他提起此事,大多是为了戏弄调侃,可今次不同。 他想他喜欢上了倦鸟归巢时的烂漫幽静。 从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便知道有人在家里等着他,直到年华老去,白发苍苍。他确不是什么酸腐的诗人,写不出什么意境深刻的句子,可他与夫人在一起时,总会忍不住勾勒着将来。 顾霜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此刻安宁至极。明知身在宫中,处于大庭广众之下,却不想维持什么矜持,只想一直抱着他,将头埋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吸。 一旁的叶木本一直垂着头,待觉没有动静后才敢偷偷抬眼一撇,见王爷与王妃正旁若无人地无言相拥,微微一愣,而后慢慢不自觉地抬起头,嘴角渐渐浮出着笑意。 熟料转身却在余光里瞧见了太后的模样,神色一僵。 撷涟见太后面色不定,忙道:“今日天气虽好,可日头仍旧有些烈,太后娘娘不如回屋歇息吧。” 韩悠看着前面的两人,掌心传来刺痛,撷涟低呼了一声:“太后娘娘!” 韩悠冷冷开口:“哀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撷涟不敢再说话,只得用眼神示意采漪。采漪却朝她摇摇头,撷涟无奈,只得躬身退到一旁。 韩悠身在韩家,从小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喜欢的东西活到如今也是屈指可数,遑论男子。 她曾以为,就算只凭着儿时的情分,她在他心中都该有一定的位置。可多年来他王府送到慈宁宫的寿礼不过同常人一般,讨个吉利罢了。 她于是便安慰自己,他从来就是那样的性子,想不出什么新奇的点子讨姑娘喜欢。 诚然,他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可那些看似毫无新意的动作,连她这个离得远远的人见了,都能感受到安稳与绵长。 原来他不需要什么新奇,他只需把人放在心上就可以了。 一时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应当是嫉妒吧,她想,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会嫉妒别人,还是那样的一个小丫头。 容貌确实算得了上乘,可身为摄政王妃,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南国顾府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她哥哥风流之后忘记的地方。 采漪瞥了一眼太后的神色,想到即将举行的万寿节,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太皇太后,后日南国使团便就要到了。”兰嬷嬷恭声道。 韩素微微点头:“哀家知晓。” 兰嬷嬷见她难掩忧虑,宽慰道:“民间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总归是向着好的地方走。太皇太后只需养好身子,将来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提到孙子,韩素心情好上一些,面上现出笑容:“是呀。仲达从来没让哀家省心过。若有个孩子,哀家的担心便会少上大半了。” 兰嬷嬷笑道:“奴婢瞧着王妃实在是个顶好的人。在内温柔贤淑,在外能待人和气,知晓进退。有这般女子在王爷身边,太皇太后还有何担心的呢?” 韩素赞同地一笑,但仍残存些许的顾虑:“仲达的性子哀家最是清楚。入朝多年,看似将他在战场上打出的棱角渐渐磨圆,可一根筋的脑袋终究还是没怎么变过。正因哀家极中意小霜,才不愿他哪日犯起糊涂来,将哀家的媳妇儿气跑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