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大学时没来彭城,倒底是个遗憾。” 梁月笑,“那好呀,起码不用异地。”她抬眼看向蒋泊舟,目中坦坦荡荡,将他的怒意尽收眼底。 番茄汤鲜甜,混着啤酒更加清爽,饭饱但还未酒足,东西渐渐都被收下去。梁月终于放下筷子,将手机翻开,消息又是攒了一大摞。 何绵绵的。同处一室,还给她发微信,问她还好吗,问她要不要走,问要不要带她先走,还直骂蒋泊舟是个混蛋。 也不是酒精,还是室内太热,叫人眼角微酸,眼泪都要坠下来。 电话也来了几个,没她被接起来,就这么放了过去。备注还是王先生,是尹阙。微信早被梁月删了,他就用申请信息,一个红点一个红点地发过来。竟然跟何绵绵一样。问她还好吗,问她要不要走,问要不要带她先走,还直骂蒋泊舟是个混蛋。 梁月抬眼环顾包厢内一周。 庞戈与林婉盈深情对唱土味情歌,何绵绵与陆和渊皆是眉头紧锁,汪释缠着覃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么蒋泊舟和薄绛呢,老夫老妻一般,就连续杯的动作都有默契。 谁给尹阙透了风声?算了,不管了。梁月脑子昏昏沉沉,只将那消息全都划走。 又有一条弹上来:我在外头等你,你打电话,我就来,我一直都会在。 一直都会在。梁月霎时眼眶酸软,垂下眼去将手机按灭。 店家送上来几副骰盅与扑克牌,庞戈是先接了过来,张罗着要玩。斗地主还是大话骰,争执不下来,几个分开,梁月偏好扑克,摸过牌来洗,何绵绵扯着陆和渊凑了过来。 “我们三个,正好玩斗地主。” 梁月笑了,“行啊,你们俩斗我呗,我哪里敢嬴?” 话是这么说,牌局终于还是起来。三四把下来,那边大话骰也玩了两三转,蒋泊舟已经灌下几杯黄汤,眯着眼瞧那边,梁月捏着牌,如同捏着小小一面扇子。 从前梁月碰都没有碰过这些东西,还是认识了蒋泊舟之后,才开始知道怎么玩牌。蒋泊舟都还记得,她连洗牌都洗不好,恨不得一张一张地叠,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她,教她认花色,教她洗牌切牌。 如今,扑克牌五十四张,在她十根手指头间炫技一样翻动,叫何绵绵惊叹得连连出声。 何绵绵一面惊叹,一面跳脚,再摸起一把牌的时候,忍不住嘟囔:“要是玩钱,阿月你现在都已经把份子钱给挣回去了。” 林婉盈也听到这话,手上大话骰草草结束,把陆和渊挤走,三个女人,开了一桌牌。梁月如同常胜将军,挑眉轻笑,这边还说着话,那边便将底牌全都摸遍。 电话一直往手机上打,同一个号码,梁月将手上的牌打出去,瞄了一眼手机,将屏幕倒扣,牌局继续。 五六轮下来,梁月要去上洗手间,把牌丢下。何绵绵还笑,说离了席该转运,回来就得把之前赢得都给吐出来。梁月哪里理会她。 回来的时候,桌上仍旧是三个女人,只不过是何绵绵,覃勤还有薄绛。林婉盈在一边看戏,庞戈指了指覃勤手里的牌,不知道跟林婉盈说了什么。 何绵绵开始大着胆子要了地主,现在却是急得跳脚,陆和渊帮她出谋划策,却被她推开,见梁月回来了,立马将牌收紧,拉她过来替了自己的位置,将牌打开成扇面,恭敬塞到梁月手中。 “别输了啊阿月,这一把我赌真的了,那边龙舌兰长城呢,哎呀我完了。” 梁月抬眼一瞄旁边桌上,9 shot龙舌兰。她目光偏移,落在蒋泊舟身上。他却仿佛游离在外,半倚靠着沙发,笑看这边人生百态。除了他,谁会提这样的赌注,只怕是何绵绵要替她出气,将这样的赌约也扛下来。 梁月捏了捏手中纸牌,说了声“好”。 一张圆桌,三角齐坐。 汪释凑到覃勤背后,被她踢了一脚,却没有走开,指指这张牌,戳戳那张牌。 三带一,四带二,单双飞机连着顺子牌。 覃勤只看着手里的牌,薄绛的目光来回走,梁月将牌往自己身前倾斜,眼里只有覃勤与薄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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